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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皇帝被他暗中毒害,後宮的妃嬪被他控制起來,朝堂上下,說是一手遮天也不為過。
就在這時候,太后出手了。
出其不意,攻其軟肋。
軟肋就是貴妃。
她沒幹別的,就是給貴妃下了春藥。
宦官趕過去的時候,貴妃癱成了水,她無助地往他身上靠,扯他的衣裳,一邊央求,一邊不斷地淌著眼淚,眼神淒哀,臉上卻全是纏綿的情意。
這一幕,對宦官而言,無異於掏心挖肺。
他最終,親自把同貴妃青梅竹馬的小侯爺送了進去。
宦官終究是宦官,他的身子是殘缺的,他並不算是個男人。
第二日一早,貴妃來尋他,紅著眼睛質問他的時候,宦官也只是閉了閉眼,對她的哭訴無動於衷,最後,他說,你跟西武侯走吧。
走吧,永遠別再回長安了。
至此。
全文完。
顧昀析看完,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什麼叫,不能算個男人。
他不由得想起來,自己的身體。
他為天道,無情則無欲,無欲則至剛,從出世到現在,將近十二萬年,身體的悸動,唯有一次。
餘瑤一走,就很快消下去了。
按照人間的說法,他這,連個男人都算不了了?
餘瑤睡意惺忪揉開眼,直覺使然,迅速發現了不對,她側首回望,顧昀析微微閉著眼,長腿一伸,輕輕鬆鬆沁入水中,他靠在冰涼的瓷磚上,皺著眉,不太高興,又有點茫然的樣子。
餘瑤從榻上半坐起身,聲音裡有些含糊不清的氣音:「怎麼了?」
顧昀析睜開眼睛,朝她看來,也沒有說話,但整個人突然就透出一股委屈到不行的感覺。
餘瑤的頭皮瞬間發麻。
跟在顧昀析身邊這麼久,她真的從未見過他露出這樣的神情。
太可怕了。
誰能讓顧昀析感到委屈啊。
「等下去找那隻蠢鳥。」顧昀析的委屈只有一瞬間,他五指微握,修長而白皙的指節,現出一種爆炸般的力感,「我想問問,那些話本,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這樣的反應,明顯不是學到了什麼。
倒像是被戲耍之後湧出的滔天怒焰。
餘瑤摸不著頭腦,她的視線轉到那三本明顯被翻過的話本上,略略看了幾頁,揉了揉自己有些亂的烏髮,道:「沒什麼問題啊,怎麼你還看得起了火氣。」
「不喜歡看,就不看了。現在找原作也來不及,渺渺不知道什麼時候叼上來的,凡間人數眾人,生死更替快,真要找,跟海底撈針差不多。」
這樣的事,顧昀析絕對不會往外蹦一個字。
他揉了揉突突跳動的太陽穴,白色的衣袍漂浮在水面上,像是在水中央一朵白色的花,妖冶盛放,勾魂攝魄。
他闔著眼,突然問餘瑤:「你知道人間的宦官嗎?」
餘瑤也是下凡歷過劫的人,自然知道這個。
她無聲頷首,問:「皇宮裡頭伺候皇帝和后妃的,怎麼問起這個?」
「你……」才吐出一個字,顧昀析就狠狠皺了眉,發現自己居然在自我懷疑。
懷疑自己,不行。
奇恥大辱。
他的頭更疼了。
餘瑤發現他不舒服,下床,足尖點著水,三兩步就走到他身邊,還未來得及開口問,就被沉冷的手腕扼住,狠狠浸入水中。
餘瑤不怕水,但就是衣裳全部濕了,黏黏答答的,貼在身上,不舒服得很。
「你做什麼啊?」餘瑤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後背貼上他的胸膛,那冰冷的像是寒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