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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沫沫躺在床榻上,已是廢人,這是她自己造的孽,而他和父親看了,都仍險些流出淚來。
那作為受害者的餘瑤神女,本就羸弱的身體,這回再因為沫沫再雪上加霜,十三重天那群人看了,帝子看了,又該是怎樣的想法。
沒將他們一起廢了,都算是手下留情了。
現在只是將他們的院子困住而已。
江鎏對著天空中的幾股晦暗氣息抱拳,聲音粗啞:「屬下知錯,教女無方,願自戕謝罪,請帝子寬恕江家眾人,留江家一點血脈。」
一個清冷的身影出現在跟前,顧昀析把玩著手腕上掛著的佛釧,眼皮也沒抬一下。
過了半晌。
他道:「準。」
第92章
江鎏跪在地上,眼尾有些發紅, 他鄭重地朝顧昀析磕了一個頭, 道:「叩謝大人。」
昔日的好友,煮茶對弈, 心心相惜,哪怕是顧昀析本人,也沒有料到這樣一個結局。
清源手掩在袖袍底下,握成了拳, 再堅毅的心性,也受不住這樣的雙重打擊。
一夕之間, 妹妹垂危,成為廢人,父親為了保全族人, 不得不自戕認罪,他就將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那種巨大的酸楚和悲痛湧上鼻尖,清源強忍著不敢吭聲,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一出聲, 帝子再怒, 父親的委曲求全都沒了意義。
平白犧牲, 絕非父親想要看到。
之後江家的振興,父親畢生的報復,都得落在他的身上。
他早覺得自己已足夠強大,能獨當一面, 直到現在,才知自己不過也是大家世族捧出來的井底之蛙。
在這些上古神族面前,依舊是抬不起頭來。
顧昀析幽暗的瞳孔中辨不出情緒,他目光落在江鎏身上,聲音冷肅:「那個黑壇,是何物?」
江鎏沒想著隱瞞,他看著自己虎口上一條蜈蚣模樣的刀疤,沙啞著道:「那是亡妻遺物。」
「爾等出行,時時都帶著這樣的東西?」顧昀析衣袖一拂,那個黑色的罈子便憑空出現在了石桌上,一股莫名的神器威壓瀰漫出來,又被顧昀析的氣息給盡數壓制回去。
這一回,江鎏沒有開口回答。
清源拳頭一緊,竭力使自己的神情看上去沒有變化。
他闔上了眼。
帝子這話一問出來,他就知道,這次的事情,怕是真沒有那麼簡單。
這是母親留下的遺物,他們從出生到現在,統共也沒有見過幾次,父親不敢睹物思人,將這個黑壇放在了外祖家。
清家雖比不得江家勢大,但也是從上古傳下來的古老世家,底蘊深厚,所以這次,也來參加了百花會。
這個罈子,應該就是他們帶來的。
他們是什麼時候將這罈子給沫沫的?
這次的事情,清家可有參與進去?
腦海中隱隱的猜測在這一刻連成了一條清晰而完整的線,清源渾身僵硬得像是一塊石頭,不能動,也不敢動,脊背上貼著的衣裳都被汗水浸濕。
兒子能想到的,老子肯定也能想到。
妖祖再叩首,道:「此事絕非江家意願,沫沫腦子糊塗一時犯下蠢事,請大人明查。」
顧昀析眼尾描著的紅色越發顯眼,他身子頎長,在三大五粗的江鎏面前,就顯得有些瘦弱,他掀了掀眼皮,聲音顯得十分不耐,「江鎏,你自己交代,還是要我親自施搜魂術,將江家隨行人等都搜一遍?」
這回的事,顯然讓他怒到了心裡,因此所言所行,絲毫不顧念往日情分。
在顧昀析的眼裡,只分兩種人,別人和餘瑤,這兩者相撞的時候,如何抉擇,不需多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