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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漸漸的歇了音。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的聲音沉了下來,問:「最先開始的地方,在幽冥澤?」
扶桑嗓音有些幹啞,不復之前的清潤:「不是最先開始在幽冥澤,而是六界百族,都有隕落之人,十三重天的神靈亦不例外,但天族和幽冥澤,沒有,一個隕落之人都沒有。」
話說到這個份上。
說是巧合,絕對不可能。
從遠古到現在,六界經歷諸多磨難,滄海變桑田,但真真正正險些被摧毀的,只有一次。
正是那一次,六界元氣大傷。
天道動怒,降下帝子,孕育數百萬年,託給當世的神靈照料,多經輾轉,方才出世。
汾坷眸色完完全全沉了下來,過了好半晌,他道:「我已將這事同她說過,她答應過,不會再動吞併天族的念頭。而且從前,她被我封印著,沒有機會,現在,也一直與我們同行。」
他和夙湟的事,大家基本上是預設了的。
這段日子,夙湟是個怎樣的性子,怎樣的人,他們心裡也都有判斷。
蒲葉搖了搖頭:「她若是真有這種想法,自然不會因為粹粹而跟著我們同行,也不需要和汾坷走得太近,和天族四皇子聯姻,生下那樣的血脈,是最直接簡單的方法。」
「也有可能——她怕太明顯,也怕被十三重天聯手再次封印,而不得不混進我們之中,試圖混熟了,打友情牌?」尤延說到最後,自己都覺得鬱悶,又不得不跟汾坷解釋一兩句:「我不是懷疑她,只是出了這個卦象,不是小事情,不管是誰,都得找找原因,說不定就能及時制止,這是理性分析,我沒有別的意思。」
汾坷斂了往日吊兒郎當的做派,他用力地摁了摁眉心,看了尤延一眼,道:「我知道。」
他自己也在想。
到底哪個環節出了錯。
顧昀析冷白的膚色被火光映得暖了些許,他慢悠悠地掃了周圍一圈,聲音沉冷:「從她和汾坷初次見面,到現在,身上沒有染過天族的味道。」
不然,他也不可能任由余瑤和此人接觸。
汾坷咬了咬牙,道:「當世的幽冥皇脈只她一個,而那種血脈,需要天族嫡系血脈和幽冥皇脈結合才有機率生出,而夙湟的身子,是我拿的。在這之後,她被我封印,一出來,就將粹粹交到我手裡,後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
這個時候,蒲葉還有心情笑他:「是你拿了她身子,還是她拿了你身子?」
尤延咧嘴,沒忍住笑了一聲。
凝滯的氣氛隨著這兩聲笑化開了不少。
汾坷臉色黑了個徹底。
他就知道這話不能說出口,一說就得被笑。
顧昀析長指敲了敲手裡的空心竹節,道:「可以換個思維來看這副卦象。」
「首先,卦是會變的。」
「其次,誰跟你們說只有天族嫡系和幽冥皇脈結合才能生出那種東西?」
汾坷猛的抬眸,問:「難道不是嗎?古籍上面有記載……」
顧昀析掀了掀眼皮,問:「古籍準,還是六道錄準。」
一擊斃命,汾坷不說話了。
「幽冥皇族的一滴精血,與天族嫡系後裔的精血融合,配以丹藥和仙軀,也能養出那種東西。」
「我在與天君大戰,奪回瑤瑤蓮心的時候,曾強闖天宮,隱隱有感應到邪氣,從前沒往這方面想,現在想想,十有八九,是邪魔沒錯了。」
尤延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話,資訊量極大。
夙湟是沒有跟天族接觸,那上一任的幽冥女皇呢?
她給了天族幾滴精血?
這數萬年時光下來,又培育出了多少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