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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按著04號路線行駛,不再是漫無目的的灰色粉塵世界。
而吳歆藍夢境清醒的地點也從家裡的床上,悄無聲息的變成了公交車上。
很顯然錯亂的空間和時間,在某一個節點兩個不同的世界恰巧對上了。
對此,吳歆藍飽受折磨,甚至已經不能正常的生活。
她低下頭刷牙,頭髮會從牙齒縫裡冒出來。她打個噴嚏,無數道髮絲混著鼻涕水流了下來。
就連上廁所的糞便裡都摻著彎彎曲曲的頭髮,它們無孔不入。
吳歆藍不敢去上班,因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的哪個地方又會冒出頭髮來。
她請來的很多大師居然和她一樣,在某個蹊蹺的時間點上一起陷入了昏迷。
整件事詭異的令人找不到頭緒。
胡容聽後也忍不住皺起了眉毛,「有點邪門。」
「不是我說,這種稀奇古怪的事常人那是想碰都碰不到,咋你隨便出個門都能遇到呢?」
胡容撓撓頭,看來宋承的體質比他想像中還要特殊。
楚子寒關掉ipad靠在了椅子上,神色淡淡:
「這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多了去了,要是真的一件件管過來還不累死人。」
「尤其是你,少接觸一點總歸是好的。」
宋承沒說話只是點點頭,他知道楚子寒在替他著想,尤其是剛經歷過複眼神的事情沒多久。
他沉思了片刻,斟酌著開口:「沒事,我先去看看,如果不行我就回來。」
有些試探的念頭正掙扎著冒了出來,蠢蠢欲動。
兩人眼見著勸說無果,原本打算休息一段時間努力鑽研技術的胡容實在是不放心,只能跟著一起去看看。
自從林家村回來後,胡容內心深處就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挫敗。
他和明西澳兩人明明一身的本事居然什麼忙都幫不上,實在是太丟人了。
虧的宋承安慰了好半天,這臉皮薄的傢伙才重新振作起來。
正好楚子寒下午要去公司,順便攜帶兩人一程。
剛下車宋承便注意到天元城的北門口就正對著一個公交站臺,模樣和吳歆藍在電話裡說的差不多。
黃色的廣告牌在太陽的暴曬下油漆塌下來了大半,露出裡面鏽掉的鐵皮。而一人環抱粗的梧桐樹在粗枝大葉的遮擋下,留有一塊難得的陰涼。
這個點正是太陽最毒的時候,公交車站下依舊有三四個人站在那裡等車。
明明是很正常的場景,宋承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承承?」
胡容奇怪的看著目不轉睛盯著公交站臺看的青年,臉上露出一抹疑惑。
宋承面色有點複雜,卻又收回了目光低聲說道:
「沒事,走吧。」
就在兩人轉過身的剎那,高大的梧桐樹上一隻黑尾白翅的鳥兒展開靈動的翅膀飛了下來。
它緩緩的落在了憑空出現的男人肩上,優雅的梳了梳自己的羽毛。
「瞧瞧,我那許久未見的哥哥呀,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善良呢。」
頭髮微卷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而漸漸散化成點點顆粒的身影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宋承和胡容按照吳歆藍給的地址來到了春暖座,剛往前走沒多久眼前便出現了一個極其消瘦矮個子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肅穆的黑色來掩蓋不斷出狀況的身體,而頭部卻帶著一個誇張的漁夫帽,幾乎要將她整張臉都吞沒。
儘管只見過一面,憑著女人那古怪瘦弱的身軀,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人。
正是惴惴不安早早下樓等候在那的吳歆藍。
女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