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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寒臉上露出一抹謙遜的笑,但那股笑意並未達到心裡。
沈康順面色一僵,下意識的遮住了手脖子上戴的那塊不值錢的鍍銅手錶。
「呵呵,你知道的,自從你表姑去了,我這日子啊是越來越不好過了。」男人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宋承,笑著讓開了門,「這位是你的朋友吧?來來,咱們進來說。」
等進了屋,宋承才明顯感覺到沈康順實際生活要比表面上還要拮据。
破了個洞露出彈簧的老舊沙發捨不得扔,就放在牆邊上用來擺放換洗的衣服,那些衣服也都是樣式老氣,穿了很久的。
「坐,坐。」
沈康順招呼他們坐下,自己進了廚房倒茶。
楚子寒還沒怎麼打量,就看見陽臺上晾曬著的女式內褲和胸罩,沈康順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婚了。
「來來,喝茶喝茶。」男人就只倒了兩杯,放到了兩人的面前。
宋承低頭看了看,杯子裡漂浮著幾片孤零零的茶葉,一眼就能數的過來的那種。
「姑爺這些年,有沒有找人搭個伴?」楚子寒不動聲色的問道,「家裡該有個女人照應照應,日子會好過許多。」
沈康順一愣,隨後目光有點躲閃的說道:「是是,為了煙煙和小棲有人照顧,不得不再婚哪。」
沈康順在這方面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楚子寒表姑死後沒兩年,沈康順就和鎮子上情況差不多的寡婦結了婚,他再婚的老婆身邊還跟著一個和沈煙差不多大的女兒。
原本是為了孩子有人照顧,誰知道這個外表老實的女人精明的很,而且有著很大的賭癮,沈康順的錢大部分被她弄走輸光了。
中年男子向自己許久不見的外甥訴苦,又說自己這些年如何如何不容易,提起楚子寒表姑的時候,眼睛裡都閃了點淚花。
可惜楚子寒從頭到尾沒接一句話,全程淡淡的看著沈康順煽情。
等到男人實在是說不下去了,他才開口道:「沈煙沈棲呢,這次我是來參加妹妹的婚禮的,其他的事等婚禮過去再說吧,姑爺。」
「這麼多年沒見我都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怎麼剛二十歲就急著嫁人?」楚子寒忍不住問了很多,「男方家裡情況如何?」
提起沈煙,沈康順面色有幾分僵硬。
「她、她現在不在這。」
「不在這?」楚子寒皺眉,「她不是明天的婚禮麼?到底怎麼回事。」
沈康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抽出一隻煙點上。
「明天舉辦的婚禮哪是婚禮啊,那就是一場……獻祭。」
聽到男人的話,宋承心裡一驚,楚子寒的臉色當即沉了下去。
沈康順眉間全是惆悵,聲音滄桑的說道:
「你們進鎮看到癩子河沒有?她要嫁的物件不是別人,就是那條河。」
沈康順記得自己還很小的時候,癩子河還不叫癩子河。
也不知道哪一年的春天,河岸邊突然出現了許多的癩蛤蟆,一隻挨著一隻模樣醜陋的趴在草叢裡叫喚。
這種東西又不是牛蛙,吃不得,當時的醫藥價值還沒有發掘出來,身上的黏液不小心碰到了還會使面板潰爛,這對當地人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除了能治壞蟲之外。
沒人管又沒有太強大的天敵,癩蛤蟆就泛濫了,那條河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癩子河。
楚子寒聽完眉頭皺的更深了,「這跟沈煙嫁人有什麼關係?不是在胡鬧麼!」
沈康順苦笑,「外甥啊,你讓我把話說完。」
「就在五天前,沈煙和她那什麼狗屁旅遊開發公司的男友去河邊談話,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人栽水裡去了。」
沈康順提起這段事,焦躁的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