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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師尊」，凌風微微拱手低頭，行了個禮。

夜陌搖了搖頭，「本尊現在並非你師尊」

他已經將他逐出師門了。

他早在見到蘇安第一面起便知道了他是魔界蘇巫寒的兒子。

在蘇安身份錄入是風吟道侶時，他就知道會到這一步。

「既然你敢來，那就把命留下吧」，寂蕪樂眼角微紅，眼底全是狠厲，招出本命紅綾便要上去拼個你死我活。

蘇巫寒趕緊攔住自家夫人，「夫人你冷靜點！」

「我不管！他既然來了，今天就別想活著離開！」，寂蕪樂掙開蘇巫寒的禁錮。

既要攔著又怕傷到自家夫人，蘇巫寒急切的開口，「夫人！你想毀了寂兒的雙修大典嗎？」

寂蕪樂掙扎的身影一頓，看向旁邊的兒子，抿緊了嘴唇。

「誰來了？」，一個身影走出大廳。

夜陌看著出現的人影一愣，來人一頭白絲，神情憔悴，眼底彷彿暗淡無光，整個人消瘦的有些過分。

夜陌張了張口看著來人，有些不敢置信。

白髮男子看著庭中之人微愣，衣袍下的手下意識捏緊，半響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語氣十分平淡，彷彿眼前之人只是個陌生人，「我道是誰，原來是靈劍派的夜陌尊者」

夜陌看著他滿頭白髮，想說什麼卻把話嚥了下去，只是呢喃的叫了一聲，「景雲……」

他緩緩走到白髮男子跟前，伸出手有些顫抖的捻起他胸前的白髮，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怎麼弄的？」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修為全沒了？

發生了什麼？

「呵，你還好意思問怎麼弄的，不就是你弄的嗎？」，寂蕪樂冷冷的嘲諷。

夜陌退了兩步，「我沒有……我不是……」

是因為那一劍嗎？他只是想逼走他，根本沒有傷到他要害。

「現在說這個，重要嗎？」，白髮男子淡然的別開眼。

夜陌看著他冷淡的面容，心底難受的說不出話來，眼角微紅，半響才勉強的回答，「……不重要」

是啊，已經不重要了。

是他先放棄的。

是他混蛋。

他現在都應該娶妻生子了吧。

當初本就是一場錯誤，錯誤後各自回歸自己的人生。

他來之前想過無數重逢的光景，卻唯獨沒有想到，這個人已經將他當成陌生人了。

也許這才是最好的。

他到底在奢望些什麼。

凌風看著自家失魂落魄的師尊，有些明白為什麼魔界進攻能成功了。

蘇巫寒和寂蕪樂因為兒子死在修仙界，所以要報仇，當然，其中可能還有一部分寂景雲的原因。

而夜陌作為修仙界第一人，本來可以阻攔的。

估計那時候已經得到寂景雲的死訊了吧。

再過五十年左右，沒有修為又不肯服用長壽丹之類的丹藥，寂景雲正好朽木將枯，自然老死。

而五十年後，正是魔界大舉進攻的日子。

「不知夜陌尊者今日來此，有何貴幹？」，寂景雲淡淡的開口。

夜陌看著他眼底的陌生沉默了半響，是啊，他來幹什麼？

今天本就不該來的。

夜陌努力壓下心底的情緒，勉強維持著表面的淡定，「來參加風吟的雙修大典」

「風吟？」，寂景雲看向凌風。

他當然知道風吟是誰，也知道風吟長什麼樣子。

他看了凌風半響，笑出了聲，笑聲充滿了自嘲，「哈哈哈哈哈」

笑得眼角的淚控制不住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