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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孩兒又動了!」
戚慎一怔,手掌輕輕落到她腹部,果然感受到隔著衣衫傳來的輕微跳動。
他臉色瞬間鬆懈,有些震撼到,望著景辛溫柔的眼眸。
「這是孩兒在動?」
景辛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戚慎眸中也氤滿溫和笑意,這是他的血脈,是至親之人,他無比期待孩子的到來。但想到景辛前些時日那麼護著別人,他又斂了笑,恢復淡漠之色收回手來。
「別拿子嗣討好寡人,不吃你這套。」
景辛愣住了,她是想討好他,但是現在的討好是出於她的真心,她可憐他。而且方才她也不知道胎動來了,她什麼時候要用胎動討好他了qaq
這是她兩輩子第一個討好的男人,也是讓她第一次受挫的男人。
她也把手收回來,不想再理他。
戚慎朝殿門走去。
景辛垂著頭故意不看他,餘光裡那道挺拔的背影很無情地消失掉了。她抓起龍床上一個抱枕扔到床尾。
長歡忙勸:「娘娘,您別動怒。王上眉目已見鬆動,再多些時日就好了。」
景辛:「我餓了,想暴飲暴食。」
她足足喝了兩杯奶茶。
傍晚也沒有再走,就守在紫延宮的寢殿裡,她不信戚慎是不睡覺的。
…
天子宮殿,巍峨寬大,紫延宮連著議政殿,戚慎一直坐在議政殿中。
他如今一改從前的肆意殺伐,連今日的鬥獸表演都安排了弓箭手在籠子外射擊,不想武士被虎咬死。
百寮間都覺天子變了,卻不敢直言,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好的轉變。
顧平魚被宣入議政殿。
戚慎道:「太宰之位空缺多日,你有何看法。」
顧平魚斂眉認真分析起朝中各位大臣,又道:「朝堂上坐席不可空缺太久,幸得此次文詔制上人才輩出,臣建議陛下從文詔制中選舉能德之人。」
戚慎也有這個想法。秦無恆給他打擊很大,他不想承認,卻在如今不得不承認。那承盟書上的各大文武將臣一個個足智多謀,尤其是那些文官,平日裡也不見他們敢出謀劃策,卻在造反這件事上這麼有膽量。
朝廷換血,所換之人該是他培養的心腹,從這些寒族中選拔,也不失為一策。
他做事不愛拖泥帶水,當即將文詔制上名列前茅之人宣入了殿。
一個個看了其寫的時政分析,挑選了幾個傑出之人。
戚慎下令:「顧平魚加封太宰,新晉的諸位臣子暫且由你來帶。」
顧平魚就在殿下跪坐,聞言一愣。
戚慎最是不愛走客套的,見他反應遲鈍,把聖旨往他案前凌空一拋。
成福提醒道:「太宰還不快向天子謝恩。」
顧平魚接過聖旨起身,大受感動,但沉思後謙遜推辭:「臣尚且年輕,臣……」
戚慎:「不想接旨,那就把這一屋子都帶下去。」
顧平魚深感動容,忽然懂了天子一分,這是一個是非分明的天子啊。
他站到赤玉線前叩拜謝恩,抬首凝望龍椅上的天子,忽覺高處不勝寒,天子也是孤寂的罷。他後悔自己這麼些年保持中立,再狠狠磕了個頭。
殿中各位被選拔為官的文人都領命拜謝退下。
戚慎忽然瞥見那一襲紫衣的白麵書生。
他剛才是封了什麼來著?
成福留意他視線,忙說:「天子封了那人入太宰身側學習,當個小吏。」
戚慎唔了聲,忽然想到什麼,薄唇扯出抹笑。
他道:「把此人留下來。」
於是賴在龍床上不走的景辛就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