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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門明明和我約好了,要一起退休的。我悶悶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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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回到我的小閣樓,第一件事就是衝過去撕信。
我本來是想把信放置一整天,晚上冷靜些再把信拆了的——但是我的修養明顯差遠了,能忍一下午就是我的極限,我現在的內心依然是滿滿的興奮。
我嗤啦一聲撕開信封,裡面是一張有點受潮的信紙,攤開那張紙裡面卻只有非常、非常簡短的一句話。
說是一句話都不太恰當,上面只是寫了一個地址。
「巴託奇亞共和國薩多市梔子花區,維爾巴什路南11號。」
我展開信看了看,連個筆名都沒有,但是寄件的郵局的確是梔子花區的。郵戳也是蓋的那裡。
我拿著信端詳片刻,這套文字和忍者五大國使用的文字不同,我無法判斷這個字兒到底是不是水門寫的。
然後我只覺得要被氣死了。
如果是他的話他肯定多了一堆毛病,這都叫什麼破資訊啊,有話好好說,丟地址是讓我去千里送?再說了,如果是歹徒釣魚怎麼辦?萬一是傳銷組織呢?
我就很委屈,但忙活了這麼久,這地址是我得到的唯一線索。
除了去我別無他法,波風水門真的是個混蛋。
我坐在書桌前思考片刻,然後跳起來把包裝了,在包裡隨便塞了兩件衣服裙子,衝下樓給診所的小大夫請假。
餐桌旁潘西阿姨正戴著眼鏡啃著餅乾抱著個打字機碼字,看著我猴急的模樣問:「是你男人的信麼?」
我略一思索,答道:「我不確定,但是給了我一個地址,我打算明天去看看。」
潘西阿姨十分憂慮:「別是傳銷組織吧?去了被人抓起來怎麼辦?」
我想了想道:「阿姨你別擔心,我窮光蛋一個,不能當下線發展。雖然我窮,但打架倒挺擅長。尋常人打不過我,如果我被抓進傳銷組織我就搗爛他們老窩。」
潘西阿姨:「……」
潘西阿姨不再阻止我:「地址在哪裡?」
「薩多市梔子花區。」我說,「——明天早上五點有一班早火車,我就搭那班f125列車去。如果不是他的話,三天之內我就會回來。」
潘西阿姨點了點頭,關心地說:「奇奈,路上小心。」
潘西阿姨又扯了張紙將電話號碼給我抄了一份,叮囑道:「有什麼事打我的電話。錢要帶夠。」
我感激地點頭,然後爬上了閣樓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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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沒有睡著。
我的心臟整夜猶如打鼓一般,亢奮得連眼睛都閉不上,十點躺下,十二點勉強睡著,凌晨兩點又醒了。
雨聲穿過淅淅瀝瀝的、落雨的長夜,我開了小夜燈,從床頭櫃上取了那張紙條,以手指反覆摩挲。
早晨四點,我提了包,去車站買票。
這個世界裡有這種神奇的大鐵皮,幾乎每個城鎮都有這麼一個站點,鐵軌匯聚、分開又再度聚攏,將整片大陸連成一個網,名為火車的鐵皮車廂用蒸汽和煤將網連成一片。
清晨細雨稍停,空氣裡一股柔軟的水味兒。小火車站軌道旁長著細草,我裹了個薄外套,和零星的幾個人站在站臺等待紅色的鐵皮火車。
5:05分,火車鳴笛進站,我拎著我的包鑽進了我的車廂。
因為是早上的第一班車,人不多,我抱著我的小挎包把腦袋靠在了玻璃上。
車廂微微一震,鐵軌發出沉悶的轟鳴,在來到這個世界第三個月的某一天——我第一次離開了我所身處的小鎮。
f125列車穿過翠綠原野,遠方是灰色暗沉的天穹,白色大鳥撲稜飛起,穿過雲和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