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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先生這才注意到身邊還站著另一個男人,他扭過身子揚著頭看了看白起。
「服務生,幫我和這位小姐拿兩杯香檳。」
白起眉尖一挑,殺氣頓起!
我就說吧!林夏撲哧笑出了聲,而畫家卻被白起的「死亡之瞪」嚇到了。
「快去!」林夏在他背後沖白起比比畫畫,心說再不走的話白醫生就要把這個可憐的傻帽兒活活解剖了。
白起面無表情地走開了,留下紫薯像條冰棒似的凍在原地。
「請問您是白起醫生麼?」說話的人是個歐洲面孔的年輕人,穿著昂貴考究的禮服,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
白起點點頭。
「我是喬瑟夫,海因斯先生的私人秘書。」喬瑟夫深深鞠躬致意,「海因斯先生今晚身體不太舒服,委託我請您屈尊到他的套房會面。」
白起再度點頭。
「請跟我來吧。」
喬瑟夫帶領著白起,從大廳舞臺後的陰暗的走廊出去,乘坐電梯直到飯店的頂層。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套房門前。
「請進。」喬瑟夫謙恭地開門,等他進去之後又將門從外面關上。
這是整座飯店最大的套房,沙遜總統套房,但卻沒有人們想像中的那麼明亮舒適。因為房間裡沒有開燈,漆黑一片中只能見到窗外的江水映著城市冰冷的燈光,宛如刀刃割裂了時空,把喧鬧和歡樂隔絕在那扇門的外面,陰冷而寂靜,像個怪物藏身的洞窟,躲避著一切刺痛它的目光。
「很榮幸和您見面,白醫生。」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壁爐前傳來。
「海因斯先生?」白起冷冷地問。
「是的,我很抱歉和您這樣見面。」海因斯點燃了壁爐的火,屋子裡頓時明亮了很多。
風燭殘年的老人坐在輪椅上,身上還穿著為今晚準備的禮服,絲綢綬帶掛在前胸。雖然一直以來優渥的生活讓他保養得比常人要好,但畢竟已經年近百歲,本該是淡金色的頭髮已經全白,皺紋在臉上堆壘如山,每一道都深如溝壑,如同時間的鞭角抽出的傷痕。
而他的雙眼,落寞悲哀,像個一無所有的流浪者。
「我的介紹人說的沒錯,白醫生的確是一位能讓我驚嘆的男人。」他的中文比喬瑟夫還要流利。
「怎麼說?」白起問。
「因為你的眼神實在太無情了!」老人笑了,皺紋擠在一起時卻有些悲涼,「你剛才是在用這段時間分析我的病情吧?」
白起默默點頭。
「那你得到了些什麼答案?」老人問。
「你雖然最近幾十年保養得很好,但是各個器官還是有不同程度的老化,尤其是肝臟,可能與你年輕時酗酒的習慣有關。你的左膝關節做過一次手術,不過問題不大,只是一個小小的骨刺。你的腎結石應該是在前年排出體外的,現在已經又有了一顆,但是同樣問題很小。你小時候曾經罹患腦癱,坐過很多年的輪椅,雖然後來戰勝了疾病,但是腿部肌肉依然發育得不是很好,只有正常人80的力量……」
白起把一條條病症列出來,老人的臉上卻是陣陣欣喜,聽到最後像在聽義大利歌劇一樣叫好鼓掌。
「bravo!bravo!真的是太棒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興奮,但是誠實地說,我很失望。」白起冷冷地說,「我需要一個能幫我畫一幅畫的人,可是你已經很久沒有拿起過畫筆了。」
「這又是從我身體的哪個器官看出來的?」老人說完彷彿很是懊惱,「應該是我的手吧,常年握住畫筆的手哪裡還會是這個樣子?」
「你說錯了,是你的雙眼出賣了你。」白起一針見血,「只有死去的人才會有這種空洞的眼神,因為他們除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