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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跟我說,我也是資深房東,對付白醫生這樣的房客很有經驗哦。」
玲瓏正說著,窗外的風驟然加強,打在玻璃窗上嗡嗡作響,像是魔鬼的手杖輕輕叩打。牆頭上那隻打盹的黑貓從睡夢中驚醒,喵嗚了一聲,慌張地跳了下去。
「回來了。」玲瓏甜美一笑,像是主婦熟悉自己丈夫晚歸的身影般胸有成竹。
「白起?哪兒呢?」林夏懵懵地看著門口,衚衕裡依然空曠無人。
她的話音未落,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刀鋒般鋒利而冰冷。
白起出診總會帶著兩件東西,一件是他的診療箱——一隻黑色皮包。深黑色的獸皮光潔如鏡,林夏聽阿離說那是一種古獸的皮革,天生就是墨黑色的。那隻古獸活著的時候上可飛騰於雲端,下可戲水於歸墟,只有天道獄雷才能殺死它,獄雷之火退去後,只剩下了這一張桌面大小的皮革,這張皮能避刀槍水火,做成的皮包恆溫恆濕堪比現代科技。
另一件就是那把黑色大傘,撐起來如穹廬一般,無論天氣如何,白起出門都會帶著它,好像總是擔心會下雨。林夏認為這是一種焦慮症,起碼可以肯定白起這人沒什麼安全感。但偏偏他出外的大部分時候天氣都是陰沉的,天際之外極蒼茫的遠方甚至還會傳來隱隱的雷聲。
「你來了。」白起注意到了玲瓏。他的語氣永遠無喜無悲,像冬天凍結的長河一樣冰冷生硬。
玲瓏笑著向他招手,林夏倒有些解脫,總算不用獨自面對這個笑得像幅畫一樣的女人了。
「喲!玲瓏姐你來啦!」阿離從白起身後探出頭,一臉鮮血像是從刀山火海中闖出來似的,讓林夏看得觸目驚心。
「你倆去砍人了麼?」林夏彈簧似的從沙發上跳起來,「白起你不光開黑診所,還兼職黑社會嗎?你自甘墮落也就算了,還帶著阿離這麼個未成年人!」
白起木然走回第一診室,半點要搭理她的跡象都沒有。
「治療出了點意外。」阿離吐吐舌頭,在臉上抹了一把血,指著露出來的那塊白皙的肉皮說,「放心吧,不是我的血。」
「兄弟你能洗完臉再回家麼?讓聯防隊和居委會那群大媽看見又要傳我的閒話,說我老林家的姑娘往家裡招不三不四的人……」林夏還在碎碎念,「我的好名聲都被你們給毀了!」
「小夏姐,自從上次你在衚衕聯歡會發酒瘋之後,你哪裡還有好名聲啊?」
「住口!」林夏臉色一沉。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尤其是還當著玲瓏這麼一個外人。
阿離見林夏臉上殺氣大起,趕緊打了個招呼鑽進洗手間:「你們先坐,我這就去洗!」
「上次我是白酒啤酒摻著喝的,不然怎麼會喝多?」林夏不依不饒地沖廁所裡吼著。
「真夠你受的。」玲瓏善解人意地說,「其實可以讓他們搬到我那裡去,我那邊還閒著幾間房子可以開個診所,你覺得呢?」
「啊?」林夏一瞬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心說你自己想貼白起的冷屁股就自己去問他,別跟我這逗悶子。
玲瓏沒再繼續說下去,轉過頭看著窗外的樹影,嘴角的笑容有些得意。
「有訊息了麼?」
白起的皮包和雨傘都留在了裡面,只抱出「死不了」出來,依舊只長著七片葉子。他把花盆放在窗臺上曬著太陽,轉頭看見林夏還在這裡,對玲瓏擺擺手:「診療室又漏水了,去我房間裡談吧。」
有情況!白冰冰的臥室本房東都沒進去過!林夏心裡咆哮著,臉上陣陣難看。
「雖然我很想體驗一下你的床是不是夠軟,但是……」玲瓏在沙發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像一隻剛剛午睡醒來的波斯貓,「我跟小夏說過,沒有什麼可瞞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