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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做什麼啊?
他應該不忙了吧。
叫他不打擾他就真的不打擾啊。
陶思眠早早洗了澡,在床上翻來覆去,她思前想後,最後點開和黎嘉洲的對話方塊,發了語音。
【忘了給你說,我發現北門外面有家新開的牛肉湯超好喝,明早你可以不用做早飯,點他家外賣。】
【如果我們都起來了可以過去喝。】
【但我下週課很多,應該很忙,這週末我就想休息一下。】
【那我們明早再看吧。】
……
陶思眠是躺在床上說的,尾音沙啞延長,裹著她自己可能都不曾察覺的勾引。
黎嘉洲聽著只覺得很煩,煩得有點想收拾她。
【如果你像成年人一樣睡不著的話,那我可以過來和你一起做點成年人做的事。】
陶思眠隔著螢幕都能想像出黎嘉洲懶散低徊的笑眼,尤其末了還有半截輕挑的笑音,聽得陶思眠迴圈好幾次但不敢回復,眨巴著眼睛默默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
大抵察覺到自己態度略兇,黎嘉洲軟了口氣。
【乖,早睡,晚安。】
好像還是很兇,他又補了個愛心的表情。
貨真價實的表情愛心。
陶思眠用手指戳了戳,嘟囔:「他好土啊。」
她掖了掖被角,臉上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
很多學校秋天都有運動會,陶思眠前兩年連開幕式都沒去過,沒想到大三了,反而因為肩上扛著個校刊,頻頻和其他社團開運動會前的採訪安排討論會。
傅闊林研究室就在行政樓旁邊,偶爾黎嘉洲會等陶思眠一起走,偶爾陶思眠先結束會議就去等黎嘉洲。
不少熟識的同學看到兩人在學校並排趕螞蟻會「嘖嘖」兩聲。
陶思眠清清嗓子,黎嘉洲解釋:「住得近。」
大家笑而不語。
回到家後,仍舊是一起吃飯,黎嘉洲做,陶思眠把碗塞進洗碗機。
黎嘉洲時不時捏捏她的臉,時不時撓撓她的腰,陶思眠覺得自己不矯情,有大局觀,為了和平,她選擇忍耐,偶爾忍無可忍一兩聲呵斥都帶著嬌氣。
兩人好像還和以前一樣,好像又有很多東西,在不知不覺間有了變化。
比如教授在課堂上講個笑話,陶思眠很自然地分享給黎嘉洲。
比如前面有個同學穿了件浮誇的螢光綠衣服,陶思眠告誡黎嘉洲下次他再惹她她就買給他讓他穿出去示眾。
黎嘉洲回覆說:我喜歡灰色,185的碼。
陶思眠:???
黎嘉洲:重點難道不是你要給我買衣服嗎?
陶思眠憤然按滅手機螢幕。
下課後,很多人找陶思眠借筆記,陶思眠淡道:「我待會兒傳到群裡。」
大家千恩萬謝。
王瀟在教室另一邊哼個輕音:「被傅闊林團隊踢出去的人拽什麼拽啊。」
另一個同學小聲說:「好像是陶思眠自己退出的。」
王瀟聳肩,另一個同學收了聲音。
陶思眠搬出寢室後,原寢室只剩王瀟和裴欣怡,照理說她們的感情會好起來,但每次有共同的課,裴欣怡還是喜歡坐陶思眠身邊,下課和陶思眠走。
王瀟和同伴從右邊出教室門,裴欣怡和陶思眠從左邊走。
裴欣怡說:「王瀟好像進了周識理團隊,每天回寢室都是周教授這樣,周教授那樣,不過我就奇怪了,」裴欣怡沒想通,「周識理上學期亂打分被舉報,暑假和傅教授抄襲鬧得轟轟烈烈,結果打亂分就出個通報批評,抄襲的事忽然就沒了風聲。」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