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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匪所說之事,未必全然屬實,可若真是牽扯到慶王,就又是麻煩事。朝堂之事從來都是牽一髮動全身,沈瑜只一想,就覺著有些頭疼了。
顧訣沉默許久,並沒追問侵地之事,反而直視著宋予奪,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ldo;若先前是你,會被那絆馬繩算計到嗎?&rdo;
這問題與眼下的情形風馬牛不相及,沈瑜愣了愣,方才意識到顧訣真正想問的是什麼。
宋予奪自然也明白,他沉默了會兒,據實以告:&ldo;八成不會。&rdo;
顧訣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倒不是對宋予奪,而是對自己。
他很清楚宋予奪這話應當是留了餘地的,那絆馬索雖藏得蔭蔽,可卻並不是完全沒法察覺,他只是太疏忽了。
當年之事後,他的所作所為幾乎算得上是放浪形骸,但也沒人去指摘什麼。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荒廢至此。
顧訣只一想先前的事,便覺著脊背發涼。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宋予奪平靜地看著他,並沒出聲催促。
沈瑜不知外邊究竟是怎麼個情形,只聽忽而沒了聲音,漸漸有些不安起來,探身向前,將車簾挑開了條縫隙向外看去。
入眼的便是大片的血色,地上躺兩個沒了知覺的人,甚至不遠處還有殘肢。
宋予奪與顧訣就那麼站在那裡,尤其是顧訣,衣衫上還沾染了不少血跡。剩下四五個還清醒的山匪戰戰兢兢地跪在一處,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一幕的衝擊實在是太強了些,沈瑜下意識地攥緊了車簾,幾乎要吐了出來。
她在宮中多年,倒也不是沒見過受刑罰的人,可像如今這樣的,卻還是第一次見。
宋予奪注意到沈瑜這邊,連忙 上前兩步,擋住了她的視線:&ldo;怎麼突然就出來了?&rdo;
&ldo;我……&rdo;沈瑜仍舊有些反胃,她抬手按了按胸口,而後輕聲道,&ldo;我聽著外面突然就沒了動靜,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rdo;
宋予奪低聲道:&ldo;是我疏忽惹你擔憂了,並沒什麼事。&rdo;
他話音剛落,沉默許久的顧訣忽而開了口:&ldo;平遠,這事就按你先前說的來辦。我會將這幾人押到府衙,盯著他們查個水落石出,而後該殺的殺,該罰的罰。&rdo;
沈瑜則是無聲地嘆了口氣,此番出來原是為了散心,卻不料半路遇著此事,註定是不得閒了。畢竟以她的瞭解,宋予奪應該不會袖手旁觀。
卻不料宋予奪竟說了句:&ldo;那這事就交給你了,咱們就此別過。&rdo;
這話一出,不單是沈瑜愣了,連顧訣都忍不住問了句:&ldo;你仍是要去津山?&rdo;
&ldo;我原就是陪人出門遊山玩水的,怎能半途而廢?此事既然有你來管,我就不插手了。&rdo;宋予奪無比坦然地說道,&ldo;我信你。&rdo;
面對這所謂的信任,顧訣觸動之餘又忍不住有些疑心‐‐
宋予奪是不是為了將此事痛快地甩出去?讓自己去跟那些官員拉扯算帳,他好繼續陪著美人去閒逛消遣?
有那麼一瞬間,顧訣簡直想反悔不管這麻煩事了,可思及方才與宋予奪的對話,卻還是磨了磨牙應了下來:&ldo;那好。&rdo;
他已經荒廢了數年的歲月,若再怎麼下去,就真要廢了。
早些年得過且過,可如今既是被打醒了,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經此一事後,兩方分道揚鑣,顧訣壓著山匪們到府衙去算帳,順道查一查秦州官商勾結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