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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倒戈，那害的是平民百姓。而回京之後，他也未曾對皇上動過什麼殺念，畢竟若是一個不小心，便會帶著整個宋家萬劫不復。

這世上左右為難的事情太多了，愛恨、恩仇，皆是一塌糊塗，算都算不清。

宋予奪早些年殺伐決斷，春風得意之時，覺著自己無所不能。而這件事就像是銼刀，磨去了他的意氣與鋒芒，讓他成了如今這模樣。

本該是搏擊長空的雄鷹，如今卻折了翼。

若非如此，他現下或許忙於練兵，又或許在邊關駐守，也沒這個閒情逸緻整日裡陪著沈瑜消磨時間。

沈瑜沉默片刻，將話題又繞了回去：&ldo;你當年回來後，就未曾去查過，究竟是誰動的手嗎?&rdo;

&ldo;此事並沒那麼簡單。&rdo;宋予奪搖頭道，&ldo;更何況我還在西域耽擱了半年，就算是有什麼蛛絲馬跡，再回去時也難查到。&rdo;

他看起來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可沈瑜卻始終放心不下，又道：&ldo;會不會真是陳家下的手?&rdo;

雖說先前大皇子是為了拉攏宋予奪，所以才將兩樁事都推到陳家身上，可卻也並不是全無道理的。畢竟當時宋予奪與錦成有婚約在身，一旦完婚，就成了大皇子的助力，陳家想要故技重施除掉他，也不是不可能。

至少在這件事上，皇上與大皇子一脈，是可以撇清幹係的。

&ldo;有這個可能，&rdo;宋予奪低聲道，&ldo;但也不是沒旁的可疑之人。&rdo;

沈瑜再三追問，是怕那背後之人會再下毒手，可眼見著宋予奪並不想深究此事，也只能作罷，輕聲道：&ldo;那你要多加小心。&rdo;

宋予奪聽出她這話中的擔憂，反而笑了：&ldo;這你不必擔憂。當年在邊關是情況特殊，如今他們也不敢再動什麼手腳。&rdo;

沈瑜還欲再說，可卻有丫鬟端了個燭臺進了門，試探著問了句：&ldo;將軍?&rdo;

丫鬟點燃了會客廳中的燭火，書房的門沒關，燭光透了進來，足以讓沈瑜看清宋予奪的神情。

她下意識地抽回了手，略微抬高了些音調問了句：&ldo;何事?&rdo;

那丫鬟像是沒料到她也在這裡，腳步一頓，停在了書房外，隨即問道：&ldo;青溪姐姐著我來問一句，可用擺飯?&rdo;

沈瑜還惦念著方才的事情，並沒分神注意旁的，只隨口道：&ldo;好。&rdo;

等那丫鬟出去，宋予奪站起身來，摸了摸沈瑜的鬢髮：&ldo;走，出去。&rdo;

他神情自若，彷彿方才的談話壓根沒發生過一樣，倒是讓沈瑜都有些自愧不如了。或許是因為宋予奪在她面前顯得太純良，她雖知道宋予奪在戰事上很有厲害，但卻很少這麼直觀地感受到。

宋予奪注意到她這微妙的變化，挑了挑眉：&ldo;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rdo;沈瑜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

乍聽聞這件事情的時候，沈瑜內心的驚駭溢於言表，可大概是被宋予奪平靜的態度給感染了，她很快就又平靜下來。過了段時間，甚至都很少再想起。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沈瑜大半的心思仍舊放在生意上，柳三先生寫了新的話本，編排之後，很快又在京中掀起一波風潮。

她閒時會到茶樓去聽說書，附帶一耳朵的流言蜚語，對京中的事情竟也頗為瞭解。

最近，朝中有人提出了復開古絲路，恢復前朝時與西域的通商。這引起很大的爭議，朝會上吵了半月有餘，卻還是沒能定下來。

畢竟本朝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