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頁(第1/2 頁)

&ldo;你早就知道西域使團之事?&rdo;沈瑜奇道。

這件事一直都瞞得很嚴，坊間沒半點傳聞，只怕大半朝臣都還是見了聖旨之後才知曉的，可宋予奪這麼個賦閒在家的人竟然早就知道。若是先前，說不準是從慎王那裡得知的，可如今慎王已經遭了冷落，他又是從何得來?

&ldo;西域駐守的人，大半都是我的舊部。&rdo;宋予奪言簡意賅地說了句，轉而又提醒道，&ldo;你可還記得今年早些時候，朝中曾為了是否要復開古絲路起過爭執?&rdo;

沈瑜自然是知道的，當初那事可是斷斷續續吵了月餘，一眾敏銳的商人可都是時時盯著此事的。

&ldo;我那時就覺著莫名其妙，古絲路廢棄百年，誰會去突然提此事?&rdo;宋予奪聲音低沉，&ldo;若我沒猜錯，西域使團此次進京，說不準就會提此事。&rdo;

前朝之時古絲路曾有過一段繁盛時期，可後來天下大亂，武帝在亂世之中揭竿而起平定南北，改朝換代為梁，西域趁機蠶食鯨吞了涼州六城。自那以後，大梁跟西域之間的戰爭斷斷續續就沒停過，古絲路自然就棄之不用了。

沈瑜對這些舊事略知一二，想了會兒，才明白過來宋予奪的意思，皺眉道：&ldo;這個先不提……皇上遣你來協管此事，當真沒旁的想法?&rdo;

沒等宋予奪回答，她又道：&ldo;再有，若西域使臣不懷好意，抖落出當年舊事，你又該如何?&rdo;

當年宋予奪落在西域叛軍之中，叛軍將其父之死的真相告知，以為宋予奪會因此站在他們一方，卻不料宋予奪只是虛與委蛇，反將了他們一軍，致使西域一眾小國元氣大傷。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必定是恨毒了宋予奪的，若趁著此次入京的機會，將此事透露給皇上，就說宋予奪早就知道當年其父是死在皇上手中……以皇上多疑的性情，又豈會放過宋予奪?

思及此，沈瑜整個人都有些不安起來。

可宋予奪卻並沒什麼慌亂的神色，他平靜地說道：&ldo;此事我也早就料到。&rdo;

&ldo;你這些日子頻頻外出，就是為了此事?&rdo;沈瑜這才回過味來，追問道，&ldo;那你待如何?&rdo;

&ldo;阿瑜，我早前答應過你不涉朝政，可如今看來卻是不成了。&rdo;宋予奪抬眼看向她，&ldo;皇上指派我去，便是試探的意思。&rdo;

沈瑜沉默著，靜靜地看著他。

&ldo;我安逸地過了三年，一來是有當年舊事橫亙其中，我也不知該如何自處。二來……&rdo;宋予奪臉上露出點笑意來，語氣也放緩了些，&ldo;溫柔鄉的確消磨人。&rdo;

經他這麼一說，沈瑜又是無奈又是想笑，但心上那根原本緊繃的弦倒是鬆了些。

宋予奪抬手蹭了蹭鼻尖，像是在對沈瑜解釋，又像是在給自己做一個交代：&ldo;我用二十年走完了許多人的一生，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便是解甲歸田也沒什麼遺憾了。可如今有人不放過我，我也不能坐以待斃。&rdo;

忠孝難兩全，宋予奪明知當年是皇上暗算了父親，可卻仍舊選擇了裡應外合大敗西域，回京之後也沒生出什麼異心。

倒不是真忠君，只是為民。

他的選擇關乎那麼多人的性命，所以不能隨心所欲去&ldo;快意恩仇&rdo;。

&ldo;我忍了這麼久，阿瑜，&rdo;宋予奪低聲念著她的名字，&ldo;我不準備再忍了。你莫要怪我。&rdo;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