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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奪也不必再頻繁出門赴宴會友,常留在家中,便成了給沈瑜試茶的最佳人選。
&ldo;這些茶……&rdo;宋予奪面前的桌案上擺了足有四盞茶,他一一試了,可卻並沒察覺有什麼不同,只能委婉地說道,&ldo;彷彿差別並不太大?&rdo;
沈瑜盯著杯中淺色的茶湯,想了想:&ldo;當時曬茶的時候,儲著的器具不大相同,沏茶的時候手法也不大相同。&rdo;
&ldo;我嘗不出來。&rdo;宋予奪無奈道。
沈瑜輕笑了聲:&ldo;其實我也不大能分辯。再者,一下子嘗四盞,的確沒什麼效用。&rdo;說完,她從中挑了一盞來細細地品著,其他的則都讓青溪收了起來。
宋予奪原是想要建議她請個味覺靈敏的來試,可見沈瑜自己並不大上心,加之他還挺享受現在這個狀態的,所以最終並沒提出來。
反正兩人都這麼閒著,總要找些事情來打發時間。
&ldo;說起來,你近來彷彿不常過去茶樓那邊?&rdo;宋予奪隨口問了句。
&ldo;這茶樓已經開了大半年,掌櫃也都知道該怎麼做,並不用我再像先前那樣時時盯著。&rdo;沈瑜嘆道,&ldo;再者,那邊的人越來越多,我去了也不大方便。&rdo;
頂著如今的身份,並不適合拋頭露面,可總在樓上閒坐著也是無趣,倒還不如在家中。
其實沈瑜也知道,她如今做的事情已經是最大限度了。
旁人家的妾室,大都是在正妻面前立規矩,噤若寒蟬的,哪能自己做什麼生意?就算是正妻,大半時間也都耗在了相夫教子、人情往來上,沒這個閒工夫。
當然,她們也未必看得上。
畢竟對於大多數世家閨秀而言,自家的農田莊子以及諸多生意鋪子,都是交給管家來料理的,最多年關時問問帳目罷了。親自去做生意,於她們而言,簡直算得上是&ldo;自輕自賤&rdo;了。
也正以此,沈瑜一直不曾向宋予奪提過什麼&ldo;扶正&rdo;的事情,她雖選擇了留下,可卻還不想去擔那麼多事情。
宋予奪頓了頓,又問:&ldo;若是由著你選,你想做什麼?&rdo;
此時正是春日午後,陽光正好,透過半開的雕花窗灑在身上,還帶了些暖意。
沈瑜半倚在那裡,已經有些困了,聽了宋予奪這話之後,反倒起了點興致:&ldo;早前我在宮中的時候,倒是有想過。&rdo;
宋予奪認真地看著她,等待她說下去。
&ldo;我在宮中數年,也積攢了些銀錢,勉強夠盤個鋪面做點小生意。&rdo;沈瑜回憶著自己當初的打算,緩緩說道,&ldo;先辛勞幾年,等賺夠了錢,我就開個清閒的鋪子,自己來當掌櫃。鋪子得是向陽的,沒客人上門的時候,就在那裡曬太陽,或許還可以養只鸚鵡,閒得時候就逗它玩……&rdo;
&ldo;若是什麼時候倦了,就把鋪子託給別人,自己出去遊山玩水,到處看看……&rdo;
沈瑜難得會有這麼多話,宋予奪耐心地聽著她的講述,到最後,竟有些意動神搖,覺著若是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彷彿也不錯。
沈瑜從來沒向旁人提起過這話,一口氣說完後,又飲了口茶,笑著搖了搖頭:&ldo;那時可沒想到,後來會有這麼多的事情。&rdo;
她入宮早幾年,一直風平浪靜的,從沒鬧出過什麼大事來,所以那時的打算也顯得平淡如水。經歷過這麼些事情後,如今再想起來,沈瑜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