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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程昭眼神冷了下來。

沈執歡一慫，但關鍵時刻還是撐住了：「我不！」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許久之後，還是程昭妥協了：「坐在車裡，不準下來。」

「好！」沈執歡趕緊答應，笑眯眯的拎了包，準備跟他出發了。

程昭掃她一眼，一言不發的起身朝外走去。沈執歡亦步亦趨的跟著，坐到副駕駛上時乖得像鵪鶉一樣，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等到了私人會所，程昭將車停在了露天停車場，臨下車前問：「答應我什麼了？」

「不下車，等你回來。」沈執歡乖乖回答。

「如果你乖一點，今天或許就是我最後一次來喝酒。」

沈執歡眼睛一亮：「真的嗎？」

「嗯。」

「好，我絕對不會下去，車爆炸都不下！」沈執歡保證。

程昭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開了車門離開。他一走，沈執歡就嘆了聲氣，一臉擔憂的看著他清瑟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前方，才放平座椅躺下去。

這邊程昭到了酒局，原本清冷的臉上似乎有了溫度，一反平時冷淡的樣子，主動去座上一一打了招呼。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跟季帆父親的對家走動，彼此之間的關係已經熟絡到一定程度，他不打算再拖下去，今天一定要問到想知道的東西。

或許是因為到了最後的關頭，又或許是因為沈執歡在外面等著，他這一次有了從未有過的急迫，只想將一切都儘快搞定，然後帶沈執歡回家。因此，他今晚的酒喝得格外的兇，幾乎到了來者不拒的地步。

氣氛很快熱了起來，杯下肚，都開始飄飄然。一個禿頂的中年人拍了拍程昭的肩膀，醉醺醺道：「小程，咱們幾個大老爺們幹喝酒有什麼意思，不如找幾個小姑娘來助興？」

程昭雖然眼神看著還清醒，其實已經喝得差不多了，饒是如此，他聞到對方的酒氣後，還是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眉：「我就不用了，媳婦兒在車裡等我，如果聞到我身上有香水味，恐怕會殺了我。」

他的話引起在座的鬨然大笑，在程昭旁邊的主位上坐著的中年男人，緩緩說了句：「一群朋友吃吃喝喝，叫什麼小姑娘。」

周圍的人瞬間開始附和，禿頭便不敢再提這件事了，氣氛又逐漸恢復成原來的熱鬧。

程昭靜靜的等待，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終於壓低了聲音問剛才幫他的那個人：「錢書記，我上次問您的那件事……」

「那件啊，說句實話，這本來是還沒下檔案的決策，都是機密，除了幾個老傢伙沒人知道，」中年人漫不經心的看他一眼，「小程啊，你是從哪知道的這件事？」

他沒有回答程昭，反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但程昭聽出了他的意思，沉默半晌後朝他舉起杯子：「謝謝錢書記。」

「謝什麼，都是朋友，下次叫上你家夫人，來我家吃飯，讓你嫂子給你們露一手。」中年人笑了起來。

程昭喝下一杯酒，微微點了點頭。此刻他已經醉了，如果不是強大的自制力，恐怕早就起身去尋沈執歡了。

他太想見她了，哪怕剛分開不到兩個小時，他便迫切得好像許多年未見過了一般。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往下落，按照這個下法，地面恐怕不到天亮就能積起厚厚的一層。沈執歡扒著車窗往外看，入迷時伸出掌心，看著雪花落在手心裡消融成點點水跡，不由得輕笑一聲。

活著真好啊，還能看雪，看風景，看……三個醉醺醺的男人肩並肩。沈執歡的目光從手心挪到了東倒西歪的三人身上，認出最中間那個是誰後，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她本來謹遵教誨不打算下車，卻聽到程昭在走近後用含混不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