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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掌櫃的苦悶無處發洩,也不敢欺負別的同門。
但他知道阿醜的底子,孤兒一個,沒有靠山。欺熟不欺生,他便經常打著同門切磋的幌子,把阿醜當練功的活靶子,找同夥來狠揍阿醜。
可憐阿醜每天在天鷹門幹著最髒最累的雜役活,推車挑糞,還不經意得罪了這位王少掌管,要挨王少掌管等外門弟子的揍,常常被打的遍體鱗傷。
阿醜在天鷹門內苦不堪言,都快撐不下去。
可想到他和蘇塵的約定,日後兄弟兩人學藝有成,一起闖蕩江湖,成為笑傲江湖的大豪客。阿醜又不想放棄離開天鷹,只能想盡辦法躲著他們。
相比之下,天鷹客棧的張屠夫當初可是太精明瞭,見王大掌櫃帶著少掌櫃去了天鷹門報導,他立刻把張鐵牛轉送到藥王幫,免得受王少掌櫃的欺負打壓。
「這個混蛋!」
蘇塵聽完,拽著拳頭,心頭憤怒。恨不得立刻去揍王少掌櫃這個混蛋一頓,看看這傢伙還敢不敢欺惡怕善。
但還是忍住了。
這個仇,必須讓阿醜親手來報,用拳頭把王少掌櫃打趴下。否則,阿醜在天鷹門內始終會被王少掌櫃欺負,抬不起頭來。
阿醜自知在天鷹門地位低賤,連外門弟子都不如,每天在天鷹門給眾弟子們除臭挑糞,做著最低階奴僕才幹的髒累活,還日日受欺辱。
大半年之後在縣城再次相逢,蘇塵一身低階執事的嶄新青衣,顯然在藥王幫已經熬出了頭,日後前途遠大。
而他卻在天鷹門沉淪,深不見底。
阿醜心頭自卑無比,哪裡有臉面和蘇塵相認。不如就此江湖別過,不再相見。
「塵哥兒,我知道自己已經沒什麼希望了,就在天鷹門熬著吧。你在藥王幫好好幹,一定要出人頭地,別受人欺負……你走吧!」
阿醜哭著說道。
他抹去眼角的淚,布汗巾抹了一把汗,推起糞車便走。
「誰說你不行。走!咱們兄弟大半年沒見了,出城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聚一聚,我請你吃一頓野味!」
蘇塵惱道,不由分說,拉著阿醜就走。
現在阿醜在天鷹門過的日子,甚至比當初在天鷹客棧還苦好幾倍。
蘇塵不能眼睜睜的就這樣看著阿醜廢掉,要讓他變強。
他心裡始終記得很清楚,去年臘月那個嚴酷的寒冬,自己傷心離家出走,來到姑蘇縣城,最饑寒交迫的時候,是阿醜收留自己,有了一間避寒的柴房可住。
天鷹客棧那些招待豪客殘留下來的剩飯佳餚,阿醜自己都捨不得吃,還分一半給他吃。
要不是阿醜仗義,自己只怕早在天寒地凍之下,餓死在了縣城的街頭,更別想還能去投靠藥王幫。
好兄弟就應該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一起飛黃騰達。
「可是這糞車咋辦……推去城外賣給田家,能賣好幾個銅板呢!」
阿醜被蘇塵大力拉著就走,惦記著他的糞車,急忙道。
「別管它了,不值幾個錢,放這裡回來再說。」
蘇塵拉著阿醜從東城門,大步流星出了姑蘇縣城。
他知道城東郊不遠,有一座荒廢的城隍廟。
這座城隍廟本來也挺有香火的。
但自從寒山真人來到寒山道觀成為觀主之後,在吳郡第一高人如日中天的威名之下,寒山觀香火無比的鼎盛,誰還去城隍廟上香啊。
城東郊的那座城隍廟早已經荒廢十數年,陳舊破敗,無人祭祀。
只有偶爾有無家可歸的寒苦之人,或者是缺錢無法在縣城客棧住宿的旅人,才會在城隍廟打尖過夜,讓城隍破廟有那麼一點人氣。
蘇塵打算和阿醜好好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