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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呢?」靳老夫人眼神冷淡的瞥了眼臉上掛滿諂媚之色的盧靈,她的嗓音和盧靈如出一轍,都是又尖又細,聽起來令人感覺很不舒服。
「護士說已經醒了。」盧靈笑著說道,「您先看看吧。」
靳老夫人很淺的嗯了一聲,踩著五厘米的細高跟鞋走到病床前,鞋跟落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清脆聲響。
靳儲眉心微蹙,仍舊雙眼緊閉。
他能夠感受到那個靳老夫人毫不避諱的目光在他臉上和身上游弋,與其說是看望,不如說是打量,彷彿在衡量一件物品的價值。
半晌,靳老夫人的聲音才又響起:「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後面的醫生早已冷汗涔涔,醫生悄悄攥緊手心,低聲說道:「雖然患者已經恢復意識了,但是他目前還沒有醒來,我們需要給患者做一下詳細的檢查。」
靳老夫人點了點頭,讓開空間:「做吧。」
雲淡風輕的兩個字從靳老夫人的嘴裡吐出來,她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彷彿患者的病情在她眼裡就是茶杯倒了、抹布濕了一樣簡單,只要動一動手指就能輕而易舉的解決問題。
醫生沒從她臉上看出絲毫擔憂。
醫生喉嚨裡堵了一堆話,卻一個字也不敢說出來,這傢俬立醫院是靳家投資開設,靳老夫人是最大的股東,就連院長也不敢忤逆靳老夫人的話。
靳儲背部的燒傷情況比較嚴重,需要儘快做植皮手術才行。
如今醫療科技發達,在有錢的前提下,植皮手術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困難,況且醫生們一直待命,只要靳儲的身體條件允許,隨時都可以進行手術。
等醫生說完,靳老夫人猶豫了一下,問道:「最快可以什麼時候做手術?」
醫生回答:「患者醒來就行。」
靳老夫人很輕的皺了下眉:「他不是已經醒了嗎?」
「是醒了……」醫生有點無奈,「做這項手術也需要患者自己願意。」
簡而言之,就是靳儲在裝睡。
靳老夫人怎麼可能聽不出醫生的言外之意,她的眼神驟然變得犀利起來,扭頭看向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男孩。
「既然醒了,也不睜開眼睛看看你的親生奶奶,你媽就是這麼教你的嗎?」靳老夫人俯視著靳儲,言語間充斥著盛氣凌人的優越感。
靳儲臉上毫無血色,嘴唇發乾發紫,濃密的長睫微微顫了兩下,才緩緩抬起,露出下面那雙漆黑平靜的眸子。
兩個人四目相對。
靳老夫人沒有說話,靳儲也就保持沉默。
還記得靳儲上一次見到靳老夫人已經是七年的事情了。
那時靳老夫人對騰靜和靳儲都厭惡至極,像是瞧見了路邊的陰溝老鼠,多看一眼都會髒了她的眼睛,她讓保安趕走了守在靳家大門外的騰靜和靳儲,還居高臨下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那些話……
靳儲都記得一清二楚,才去熒市的那幾天,他每天晚上都會夢見靳老夫人尖酸刻薄的嘴臉以及靳海霖嫌惡的眼神。
然而誰能想到,這些生活現在雲端的人有朝一日竟然會找到他。
想到這裡,靳儲微微扯了下嘴角,流露出來的全是嘲諷的意味。
靳老夫人等了半天,都沒有等來靳儲的道歉,頓時火上心頭,她真是討厭極了那個鄉下女人和鄉下女人生出來的孩子,要不是考慮這個孩子是她兒子的唯一骨血,她到死都不想再看這個孩子一眼。
如果靳儲長得像靳海霖,也許靳老夫人心裡會好受一些,可是靳儲的五官和眉眼間的神韻都像極了他那個不要臉的鄉下母親。
不愧是母子,連這副討人厭的表情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尤其是那雙眼尾狹長的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