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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說完,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出神,那張白色的微笑面具在此時顯得越發高深莫測,讓人捉摸不透。
男人見他久久沒有新的命令,於是又走到牆角站立,他身上的顏色又漸漸消失了,和牆角融為了一體一樣,整個頭等艙內似乎又只剩下了笑面醫生一個人。
莫鐸其實沒有叫李今念,是李拜見李今念和笑面醫生單獨呆在一起,為了守護老大的尊嚴,所以擅自把人叫出來的。不過廚房已經在開夥,逃亡了那麼久,都餓得不行了,莫鐸也正要讓人去叫李今念。
吃過飯,李今念才想起了沈從。
沈從被丟到之前他被關的那個房間,不同的是那時候他沒有被綁,門也沒有鎖,這一次門鎖上了,他的人也被綁上了。李今念剛走近,突然聽到門內傳來兩道聲音。
「我讓你們再囂張!不把我們當人是吧?你們自己又是什麼東西?」
「長得倒是不錯,死之前讓我先……」
裡面的話越說越不堪入耳,還有在撕扯衣服的聲音,李今念臉色越變越難看,一下子把門拉開。
裡面的人立刻轉頭看過來,看到是李今念,連忙把褲拉鏈拉好,「念小姐。」他們臉上並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撞破的心虛,在他們眼裡沈從是仇人,是死人,對他怎麼樣都可以,憑什麼不可以?
「出去。」
「呃……是。」
出於對李今唸的敬重,兩人立刻出去了。
沈從非常狼狽,臉上青紫,被扯開的襯衫裡也是青紫交加,眼鏡早就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薄唇屈辱地緊抿著,那雙鳳眼仇恨的冷冷地看著李今念。
李今念想想,這個人放在她以前的那個世界裡,大概就是那種軍政家族子弟,生在四九城,從小到大都在金字塔頂端長大,受盡追捧,初中高中大學社會,無論哪個時期都可以勝任言情小說男主角的那種人,卻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確實挺慘的。
然而李今念柔軟的心只是動搖了一下,她走過去,蹲在他面前,迎著他的目光,皺著眉伸手扯了扯他的襯衫,給他把被拉開的扣子扣起來。
沈從咬牙切齒:「現在才來假惺惺?」
李今念動作一頓,揚起手又是一巴掌抽下去,「我給你臉了是不是,沈從?」
李今念不是打假的,沈從被打得臉都歪了,巴掌印都出現了。沈從幾乎已經被李今念打習慣了,早就已經生不起什麼難以置信的情緒了,他恨恨地轉過頭來,瞪著李今念。李今念是他的仇人,他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完全拜她所賜,如果只是他也就算了,可是他已經能夠想到沈家的結局,沈家的軍隊沒能攔截下這些蟻巢人,沈家一次又一次失敗,失去了公眾的信任也失去了總統的信任,大廈傾塌之日已經不遠,而他是導致這一切的罪人。李今念讓他變成了家族罪人。
然而李今唸的心裡有火,眼裡也有火,她看著他的眼睛,冷笑:「你們淨化區人是我見過的最厚顏無恥的人,我告訴你,就算我今天沒有剛好遇見,你被怎麼折磨,那也是你罪有應得。從你對這列火車上發生的奴役事件視若無睹的時候,你就註定該有這種下場。
「那些孩子們被折磨死的時候,比你差點要經歷的痛上多少倍?他們被當成奴隸驅使的時候,又受過多少次毆打,受過多少折磨?蟻巢和淨化區原本就是兩個世界,是你們自己先來招惹他們,得了便宜還賣乖,貪心不足蛇吞象,活該你現在的下場。你的家族也是,活該。
「你覺得他們垃圾嗎?是,挺垃圾的,但你們更垃圾。」她說,一隻手緊緊揪著沈從的衣領將他扯到面前。
兩雙眼睛近距離地對視著,沈從看著那裡面燃燒的火焰,是對他們的極度的厭惡和鄙視,突然覺得心臟像是被一滴巖漿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