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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收斂了笑容,頗為嚴肅地看著她:「那蕭庭寒問到你這些事,你怎麼回答?你也說過蕭鳶是個有謀略的人,他策劃了一場好戲,總不可能見人就說吧。知道的人定是寥寥無幾,且應該全都是他的心腹,那些人不可能出賣他,那這事除了從你這裡洩露,還有旁的解釋嗎?」
楚璇神色端靜,看上去很是鎮定的模樣,她問蕭逸:「那若是你,你會如何來解這局?」
蕭逸斂眉思忖片刻,額間紋絡皺起又舒開,像是想出了破解之法,剛張了口要說,又搖搖頭:「算了,你去費這個心思做什麼。你安安穩穩地歇著,好好養身體,外面的事有我。」
楚璇倒不催他說,只在白皙瑩潤的嬌面上笑開了一朵花:「思弈,你不用教我,我自己解決。我若是解決得好,你以後不許小看我。」她笑容微斂,半是埋怨半是嬌嗔:「我是沒有你聰明,那也不至於我以後就只能好好歇著,等著給你生孩子吧?」
蕭逸向來是拿她沒辦法的,況且她又說出這樣的話,只得由著她去。
囑咐了她一些瑣碎的事,蕭逸恍然想起一件更要緊的事,目光含蓄地凝著楚璇許久,才幽幽然道:「多虧你的報信,我提前做了準備。遣派神策軍入宛,關閉了上宛倉,疏散災民,分而濟之。當時蕭雁遲就在宛州,他曾幫著神策軍疏散過災民,也算賑災有功,我打算……讓他官復原職,還任神策軍折衝都尉。」
語罷,靜默良久,蕭逸看看楚璇,詫異道:「你怎麼不說話?」
楚璇無奈地搖頭:「思弈啊,若是這裡有面鏡子給你照照,你就能看見自己一臉的醋勁兒。你既然對雁遲介懷,那就別在我跟前提他的事,你若實在想提,那提就提了,可你一邊提著,一邊一副『我提歸我提,你要是敢表露出半點關心,我不能輕饒了你』的模樣。你說,我除了沉默還能如何?」
蕭逸冷哼了一聲:「你得記著,不光嘴上不關心,心裡也不能有他,你是貴妃,得守點婦道。」
楚璇抻了脖子想跟他理論理論,但轉念一想,還是別在他跟前提蕭雁遲,省得又牽扯出年前在驪山行宮的事,招惹得蕭逸再發瘋作妖就不好了。
想起那冰冷剛硬的銅鎖鏈……他發瘋發得痛快,作妖也做得到位,她可有些消受不起。
這樣一想,她便自覺岔開話題,上前去捧著蕭逸的臉甜言蜜語哄了他半天,才哄得皇帝陛下開顏一笑。
二月初的天,風中涼意甚濃,楚璇又素來怕冷,長秋殿裡多置了幾個炭盆,又掛上厚重的織錦帳子,攏著熱乎氣,不讓散出去。
畫月將蕭庭寒領進來,就站在那簇新的織錦帳子後,蕭庭寒朝她躬身揖禮。
織錦經緯相疊,絲線細密,楚璇坐在帳子後,幾乎看不清蕭庭寒的樣子,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
她印象中的蕭庭寒,雖然有副好皮囊,但因常年浸淫於酒色中,安逸慣了,整個人顯得鬆鬆垮垮很虛浮,不似大好年華的男兒,倒有種暮氣。
但如今,這暮氣沉沉的表哥卻成了十萬大軍的統帥,倒真有些荒謬。
蕭庭寒承繼過來的這十萬大軍名義上是宛洛守軍,也不過是當年自宛洛之地而發家,十幾年過去,由當年的幾千兵馬壯大到了十萬,一直由蕭鳶帶著南征北討,儼然成了他們梁王府的私軍,不過是借著宛洛守軍之名,享受著朝廷的糧餉優待,且因沾了梁王的光,兵刃裝備都是最好的。
一支驍勇善戰、裝備優良且又絕對終於梁王府的軍隊,怎麼看都是蕭逸的心腹大患。
楚璇懷著多樣心思,蕭庭寒看上去亦是心不在焉地跟她寒暄,說了沒幾句便切入正題。
耐著性子聽完了他的話,楚璇流露出茫然:「我倒不知道二舅舅生前還有這樣的安排,那日我是和三舅舅一起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