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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願意?」
林霜降沉默了會兒,乾脆點頭道:「行。」
沈夜道:「如果你不願——你願意?」
林霜降點了點頭:「不是師尊你說只能我下去嗎?而且現在我死去了神血,想來病情很快就會惡化,更要早點出門找乾淨的地方。」
沈夜:「…………」
沈夜似是沒想到林霜降這麼好說話,他面色有些扭曲,半晌才平復道:「如果你願意,自然是最好不過。」
林霜降道:「那我什麼時候走?」
沈夜道:「……你先和我來。」
林霜降點頭便要跟著沈夜走,遠處由華月幫著包紮傷口的謝衣見沈夜要將林霜降帶入寂靜之間,先是有些疑惑,接著像是猛然明白了什麼,臉色有些發白,不禁喚道:「師尊……!」
沈夜頓了頓腳步,仍舊往前去了。謝衣想要阻止,卻被瞳與華月擋住了步伐,林霜降見狀,轉臉沖謝衣笑了笑,她神情放鬆,語調輕快道:
「師兄,師尊總不會害我。」
謝衣便沉默下來。
沈夜帶林霜降去了寂靜之間的結界邊,寂靜之間睡著城主滄溟,林霜降從未來過這裡。
滄溟見到她,彎眼笑了笑:「霜降,還記得我嗎?」
林霜降搖了搖頭。
滄溟也不生氣,微笑道:「我們以前是朋友。」
林霜降有些尷尬道:「我不記得……」
滄溟搖了搖頭:「你無須道歉。你的事阿夜都和我說過,你莫怪他,他……身上的擔子實在太重了。」
林霜降道:「不生氣,師尊對我真好還是假好,我還是能察覺到的。就是瞳讓我把保命的血稀里糊塗就用掉了,讓我有點生氣。」
滄溟便笑道:「好,我替你罰他。」
沈夜沉默半晌,開口道:「霜降,過來這兒。」
林霜降依言走去,見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矩木。一直告誡林霜降與謝衣要尊重矩木的沈夜親手摺下了一枝被神血暈染多時的矩木,抵制林霜降手中道:「收好,此處矩木枝受神農血滋潤良久,多少有剋制下界濁氣之用,當矩木枯萎無論是否找到棲息之地,你當先返回流月城,免受濁氣之苦。」
頓了頓,沈夜又道:「若找到清淨之地,你當先排清自身受染濁氣,再返回流月報信不遲。至於瞳——」沈夜停頓片刻,開口道:「他是為了我,你莫怪他。」
林霜降鄭重的接過矩木枝,笑道:「我知道的,他怕我不願去,沒了神血,患病的我一定會比任何人都想找到安生之地。況且霜女血喚出的神將的確危險,有機會排除總是好的。我能理解他的做法,師尊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畢竟這也關係到我自己的生命。」
沈夜便說不出話了,良久,他伸出手摸了摸林霜降的腦袋,啞著聲音,開口道:
「抱歉。」
林霜降大約猜到沈夜在為何道歉。前任大祭司之所以能意識到神血可以治療烈山部人的病症,恐怕便是因為昔日的天相祭司患病後遲遲未曾惡化,而天相祭司與其他人的區別只有一滴神血。霜女血具有排他性,但神農血不曾。前任大祭司方才會想到利用矩木中的神農血來醫治患病的城主滄溟,研究這些當然需要試驗品。赤霄叫囂沈夜能當上大祭司,不過是病癒佔了個康健的便宜,沈夜為何能病癒?估計便是前任大祭司再試驗矩木作用時,試驗品便是沈夜。考慮到沈夜所提「二十三年的變故」,恐怕小曦失憶,也是因這試驗。
這麼看來,若不是天相祭司染病卻發作緩慢,前任大祭司未必想到矩木的試驗,沈曦便未必會變成如今模樣。沈夜想利用自己,本便是帶著遷怒的。
然而人心如何能控制呢?她醒來,成了沈夜的徒弟,沈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