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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齊志軒已經睡著了，楊欣茹卻怎麼也睡不著，素素是她第一個孩子，是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她對素素的愛並不比鑫鑫少。

當初她選擇離開時她還那麼小，什麼都不懂。剛離開的那段時間裡，她每次想起女兒時都會哭，到後來，時間越長，她也就慢慢習慣了，因為她不可能再回去。幾年後，她終於再次見到素素時，她都已經長成大姑娘了，操持這爺爺的葬禮，忙這忙那，還在她懷裡哭了……

現在想來，那好像是她們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也是她唯一一次在自己面前哭。後來素素也來過他們家兩次，但之後她就再也沒來過了……

明明該是最親近的母女，到最後卻變得那麼生疏禮貌。

為什麼呢？

……

沈素素在幾天後接到了楊欣茹的電話，是來祝福她結婚的。

「……謝謝，他對我很好，你別擔心。」

楊欣茹眼眶就紅了，她頓了頓，才說：「好，好，到時候我和你叔叔帶著鑫鑫一起過來參加你的婚禮。季應時他給我打過電話了，他說你有事走不開，不能回來，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們就過來看你……」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沈素素安靜的聽著，不時的回答幾句，這通電話足足說了有半個小時，這應該是通話最久的一次了。如果不是季應時以輻射為由來催促她，或許還會說更久。

沈素素能感覺到楊欣茹話語裡的愧意，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因為曾經最需要她關心的人畢竟不是她。她也能感覺到，『沈素素』曾經對媽媽滿懷的愛慕和期盼，早在這相見的十年時間的磋磨裡一點點變淡了。或者說，曾經太期盼，最後才會太失望。

季應時並不希望素素和那邊有太多的聯絡，既然當初決定丟下不管，回來之後也是少有過問，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他感謝楊欣茹生下了素素，但也只這一點而已，他會給她足夠多的聘金，讓她一家衣食無憂，免了素素的後顧之憂，最好和那邊再無聯絡。

除此之外，他還得防備著沈家偉。

沈家偉這人吃喝嫖賭樣樣都來，年輕時拖死了父母，老了又來拖累兒女。欠了一屁股賭債，自己又無法償還，除了伸手問人要，就只能到處躲。

之前還可以向女兒要錢，但後來電話無意中被人偷了去之後，沒了電話號碼，他一時也沒辦法聯絡她要錢。最後還是千辛萬苦的找到了楊欣茹，這才有了希望，誰知恰好被要債的人堵住了，他一時逃跑心切，跑上馬路直接和一輛麵包車撞上了，搶救了一天一夜，雖然人醒了，但也在重症監護室躺了一個多月，前不久才搬到一般病房。

想到那邊傳來訊息說沈家偉又在鬧著找記者賣訊息，說大明星沈素素是他女兒，他住院期間也沒去看過一眼，也不照顧自己生病的父親，說她不孝，說她也不給他錢……

說到最後還是錢。

……

季應時也只是以肇事車主的名義給錢讓沈家偉看病而已，保證他能繼續治療，但如果他就這麼死了，或許他也不會帶素素去看他一眼。

儘管他不知道沈家偉和素素之間有什麼聯絡，但很顯然的，調查結果顯示，兩次『沈素素』和沈家偉通電話之後，『她』就變成他想要的那個女人。或許是因為沈家偉對她的傷害太大，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雖然這只是他的猜測而已，卻一點也不敢放鬆。

——

沈素素一點也不清楚季應時心裡的糾結，她正在興致勃勃的和楊姐選請帖呢，雖然季應時說一切交給他，讓她別操心，後來看她太閒，就隨便挑了些小事讓她玩兒。

他把自己已經看好的幾種請帖，喜糖，喜帕等等都拿給她看，讓她選其中自己喜歡的，然後再一點點的安排下去。這樣她既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