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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他只不耐煩的催促著俞母趕緊有事兒說事兒。自然,俞母又被他氣了個倒仰。
再生氣也得說正事兒呢,頭一批河工都已經去上工了,畢竟春耕都過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日都是農閒,聖人寬厚,所以才會特地選擇這期間服徭役。要是日夜不停的幹活,興許還能趕在秋收之前完事兒。
當下,俞母按捺下了心頭的不滿,只將正事兒三言兩語的說了出來。
俞家老二一臉的驚訝。
摸著良心說,他確實是因為服徭役這事兒跑路的,可他真的不知曉秀才免徭役,以及分家之後要另外算的事兒。要知道,他以往曾經去過一回,差點兒沒把小命給交代了,所以一聽說又要服徭役,自然是腳底抹油趁早開溜了,橫豎他又不是家裡獨一個兒子,不是想坑老三,這不是他還有大哥嗎?
如今聽了他娘這話,敢情往後再發生這樣的事兒,他怎麼說都逃不過了?
一時間,俞家老二也有些懵了。
俞母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叫你去年瞎鬧騰,不然你不就可以跟著免了徭役嗎?先前只埋怨我偏幫承嗣,可他就是比你有出息。我跟你說,你可不能這麼自私,你跑了,咱們家咋辦?叫你三弟去?那家裡的事兒不都落在我和你爹身上了?你忍心?再說了,這事兒就是你自作孽,怨不得旁人。」
瞅著自家二小子只皺著眉頭不吭聲,俞母更生氣了,黑著臉沉著聲警告道:「不許再耍花招,萬一有人捅出去了,害了你大哥咋辦?你自個兒作的,自個兒把事情給我擺平了!」
聽著這話,俞家老二是真的不知所措了。
先前,他是想著,爹孃不止他一個兒子,憑啥吃虧的總是他?而且他也明白老三不可能離開家,想著怎麼著也得叫老大吃一次苦頭。可如今,他娘把事情攤開來說了,理虧的倒是成了他。
這下可咋辦啊!
「趕緊去尋里正!把這事兒給我了結了!」俞母說完了正事兒,便怒氣沖沖的將俞家老二轟出了家門。
她自個兒生養的兒子,自個兒清楚。俞家老二再胡來,也不至於這般缺德,該是他的責任,以他的性子是斷然不會推諉的。
俞母想得很美,里正家那頭,俞承嗣早就打過招呼了,說好了等俞家老二一出發,就將工錢結算給她。
這其實也不算特例,像村裡頭,哪怕已經是分家了的,兒子賺的錢給爹孃也屬尋常。娶了媳婦兒算個啥?媳婦兒能跑,爹孃還能跑?萬一把錢給了媳婦兒,趁著男人出門,做出點兒啥來了,咋辦呢?因此,村裡多的是男人出門做活兒,錢財米糧都放在爹孃處,媳婦兒只能每日裡當牛做馬的,按頓領吃食,橫豎男人不在家,半飢半飽的還能更安分點兒。
可惜的是,俞家老二並不曾直奔里正家,而是去了鎮上尋他妹夫。
既是要服徭役,展易肯定也是要的。儘管他們這兒服徭役極少,可俞家老二既然也攤上過一回,展易比他還大幾歲,必然是遇上過的。他想著,先問問妹夫該咋辦,哪怕沒法子,先碰個頭,有人幫著一道兒想想轍兒也好呢。
平安鎮上,展易已經成老顧客嘴裡聽說了這事兒。
等俞家老二匆匆過來尋他時,他這邊野味也賣得差不多了,畢竟已經許久不曾來了,這會兒天氣也不熱,不怕放不住,因此老顧客們都是一口氣就買下許多的。他正在掂量還剩幾斤時,俞家老二就衝到了他面前,開口就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通,好懸沒將他給說暈了。
好在,因著先前就得了些訊息,展易略一回神,就差不多鬧明白了。
「拿錢抵名額。」回憶起上一回他們這一帶招河工時的情形,展易很乾脆的道,「我跟你一塊兒去尋里正,上次我花了五貫錢,這次問問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