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王座崩毀之時 6(第1/2 頁)

小女孩有著一頭燦金色的頭髮，她躲藏在角落中，就像是一朵盛開在暗處的甜甜花。

羅布林望向那雙澄澈如天空的藍眼睛，他怔了怔，隨口回答道：“貓會說特瓦特語，很合理吧？”

羅布林走近小女孩，這是他第一次在藍色的眼眸中看見自己映出的身影。

小女孩神色怯弱，卻仍保有著天性中的好奇。

“大哥哥……”她輕聲喚道，“我可以摸摸這隻貓嗎？”

照夜聞言用爪子狠狠鉤住羅布林的衣服，但羅布林不顧這隻黑貓的抗拒，自顧自蹲下身來，好讓照夜能夠和小女孩保持著相同的高度。

“你好，小貓，”小女孩寵溺地對照夜說，“我是提莉爾。”

照夜不願開口，只發出咕嚕的響聲來回應小女孩。

“我叫羅布林，它叫照夜，是我在海邊撿到的野貓。”羅布林介紹道。

提莉爾的神情有些詫異，她無法理解“海”的意思。

若能登上城中那座高塔，或許她就可以隱約看見在遠處流動的藍色海洋，但置身於王城中，狂風就像是一座無形的牢籠，讓她連天際都無法看清，

“海……”羅布林解釋著，他想起王城中有著一片湖泊，“海就是很大很大的湖泊，一直看也看不到盡頭。”

“海的那邊，”提莉爾畏懼道，“是敵人嗎？”

神明曾說，在偉大王城之外，就只有無盡的堅冰和挑動戰爭的敵人，於是神明建造了這座能讓臣民免於所有災害的王都。

羅布林猶豫了片刻，他想說：海的那邊，是自由。

但生在風牆之內，被禁錮了幾百年，連藍天都不曾見過的人類，是否能懂得自由的意義呢？羅布林沉默了，只是揪住照夜的脖頸，讓它更接近小女孩。

提莉爾臉色微紅，終於欣喜但遲疑地伸出來瘦弱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照夜順滑的毛髮。

小女孩纖細的手無比溫柔，作為魔神眷屬的黑貓並沒有比尋常的貓有更多的表情，但毫無疑問，羅布林能看出它刻意表現出的不耐煩。

“我看你明明就很喜歡。”羅布林用一根手指敲動照夜的腦袋，話語無聲地傳達過去。

照夜憤然不答。

“我以前也有一隻小貓的，”提莉爾神情黯然道，“但是它跑丟了。”

王城並沒有很大，而且被風牆阻擋，與外界相隔絕，走丟的即便是一隻小貓，只要多費些功夫應該就不難找到。

但提莉爾接著道：“那天神明很生氣，風也變得很大，小貓就被吹走，我再也找不到它了。”

羅布林見識過那彷彿能撕碎一切的烈風，他知道小女孩永遠失去她的小貓了。

“你也是從海邊來的嗎，羅布林哥哥？”提莉爾問道。

羅布林點了點頭，“我曾居住的家園，叫作歸離集。”

“後來呢，你為什麼要離開家園？”

“因為……”羅布林頓時啞然了，他想起那一天歸離集落下的沒有止息的大雨，想起隨之而來，沖毀了整個歸離集的洪水，他的家園已經沒有了。

羅布林的目光垂下，他看見了小女孩衣襟上彆著的一朵漂亮小花。

是一朵純白的小花，有淡紅色的花蕊，他還從未見過這種花。

“這是什麼花？”羅布林問。

小女孩看了看身上的小花道：“他們說，這是風之花。”

羅布林笑了，這應該不會是這朵花真正的名字。

但提莉爾的模樣懵懂卻又堅定，她解釋道：“風越大，風之花的根基就會越穩固，只有它能永遠在風牆之內綻放。”

王城中不時有其他人類行經他們的身旁，卻無人停下過腳步。

照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