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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太后跟著蹙起了眉頭,本來她想提起這事兒讓時阿九犯堵,卻不想被她這麼一說,渾身都感到不舒服。
「哀家只是希望皇上子嗣綿延罷了,皇后執掌著後宮,當然是由你自己裁奪!」太后看了她一眼,就索性眯起來假寐。
眾人一瞧太后乏了,都輕聲行禮告退了。
王嬤嬤已經換上了大宮女的服侍,輕手輕腳地走過來替太后揉捏著。太后忽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一揮手底下的宮女就都退下了,只留著王嬤嬤一人伺候。
「你說老了老了,哀家還得替皇上操心啊!那時阿九有什麼好,偏生要讓她做皇后,還拿時睿立功來勸說哀家。依我說寧兒那丫頭也是很不錯的。」太后攙扶著王嬤嬤的手躺到了床上,嘴裡絮絮叨叨地嘀咕著。
王嬤嬤低著頭並不接話,嘴角卻露出一絲苦笑。
太后年紀也漸漸大了,卻還捨不得放權。特別是把鳳印交到時阿九的手中,她更是心裡多了根刺。
從坤寧宮裡出來,皇后就直接帶著宮女回了鳳藻宮,待會子還得接受妃嬪的請安。她的臉色不太好,現如今她和太后幾乎是兩看相厭了。後宮之中的人都是先前留下的,她用著都不放心,必定是要換得。
太后卻想著先找人來爭她的寵,阿九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無論她和皇上還有沒有愛意,每逢初一十五,皇上是必定要來鳳藻宮的。
依照規矩寧側妃領著其他三個妃嬪來請安,當阿九舒適地坐在鳳鑾上,看著底下半蹲低頭的女子時,心裡才有了一陣作為上位者的真實感。這就是上位者,永遠高高在上看著下面的人俯首稱臣。
幾人坐定之後,才算是舒了一口氣。如果昨晚還有一絲夢幻感,那麼經過方才的跪拜,她們已經察覺到冰冷的現實。這裡除了同品階的可以姐妹相稱,若是品階高的自是隨自己高興,品階低的卻都得伏低做小。
恐怕其中最不適應的應該是雅嬪了,她在王府原本除了阿九之外,就是最受寵的。現如今卻只有嬪的稱號,也就比賤婢出生的秋昭儀高一級而已。當然其中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即使蕭王府在京都裡已經被抹去了,但是這個人甚至這個姓氏,都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
五個人的確有些冷清,外加身份不同,自是比往日多了幾分尷尬。阿九隻叮囑了幾句,就讓她們散了。
擔任新皇后自是累得,更何況年關將至。阿九忙得暈頭轉向,好在現在使喚的宮女內監,都是做慣這些事兒的。她倒是派了玉葉暗暗觀察鳳藻宮裡奴才的品行,到時候也好篩選。
皇上賜王箬芝毒酒那晚,自有小太監跑過來傳信。阿九冷冷一笑,讓人替她換上了皇后的朝服,梳了飛仙髻,鳳釵步搖自是少不了。她對著銅鏡照了一下,鏡中的女子已經二十歲了,身量張開了。此刻配上皇后的威儀,自是透著不同的風韻。
她將其他宮女留在了冷宮外,只帶了花聆、玉葉和紅鯉三個人進去了。年久失修的殿宇,冷風的視窗,破敗的床鋪。在這個寒冬臘月,這裡簡直就是地獄,阿九站在殿內,冷冷的月光投射進來,刺骨的風拂過身體,竟讓她有些恍惚。似乎這裡是王府後院的柴房,而她躺在這裡奄奄一息。
「你來了。」王箬芝身上裹著一條破被子,擠在牆角。看到眼前穿著皇后朝服的時阿九時,她沙啞地說了一句。
「對,本宮來了。」阿九冷著聲音開口,一句話就彰顯了她的身份。
花聆將殿內的燈點亮,這破舊的地方待看清全貌時,更顯寒酸。
「我都已經破落成了這樣,你還自降身份來這裡做什麼?」王箬芝抬起頭,紅腫的雙眼裡面布滿了血絲,嘴角卻是掛著些許嘲諷的笑意。
紅鯉將一旁的椅子擦乾淨,阿九慢慢地做了下來,平視著不遠處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