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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舒鷂剛接通電話,馮凌子急切的聲音就順著耳機傳進了舒鷂耳蝸:「我突然接到個訊息,你那個死了三年的老公詐屍了,明兒要回國,回帝都市!這事兒你知道麼?」
舒鷂藏在墨鏡後的眸子抬了抬,看向前座。
這屍詐的,就在她眼前。
「我聽說他短時間內還不走了,這事兒你知道麼?!」
馮凌子兩句問題裡,都問她知不知道。
周酩遠明天回帝都市她是知道的,畢竟同一班航班。
但他短時間內不走了?這個她不知道。
舒鷂搭在耳側輕敲耳機的指尖一頓,反應了半秒,才慢條斯理開口:「算是知道吧。」
馮凌子果然對舒鷂模稜兩可的回答非常不滿意:「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還有什麼算不算的,等等,不對,你從哪兒得到的訊息?周酩遠那個狗,他居然還聯絡你了?!」
「沒聯絡。」
只是偶然碰上了。
但凡提到周酩遠,馮凌子都是這副陰陽怪氣的腔調。
馮凌子從小跟舒鷂一起長大,看著舒鷂3歲學芭蕾,13歲破格被德國的藝術學院錄取,14歲得獎。
雖然最後舒鷂沒能成為職業芭蕾舞者,但在馮凌子這顆被數理化和男性某器官刷屏的心裡,舒鷂就是小女神一樣的存在。
結果她的小女神,被一個什麼玩意拽下了神壇?!
婚禮當天沒出現,南非一去就三年。
哪怕這男人帥得出名,他也是狗!
「周酩遠這次回來要是真不走了你倆少不了碰面,到時候千萬別對他心軟,給你發個圖當參考。」
馮凌子越想越生氣,手裡的手術刀一刀戳在矽膠做的假丁丁上,手術刀穿過假雞兒「呲拉——」一聲劃在金屬實驗臺上。
金屬摩擦聲透過手機傳過來,舒鷂剛點開圖片,被耳機裡突如其來的刺耳聲音驚得一縮肩膀。
她頓了頓,緩解般地調整了個更舒適的坐姿,雙腿交疊,一時忘了躺在腿上的手機。
手機順著寬大的工裝褲滑下去,舒鷂條件反射地用腳去接,不但沒能阻止手機的掉落,好像還有點適得其反。
腳上帥氣的馬丁靴翹起,同她的手機短暫相吻。
隨後,她的手機歡呼著跳躍著掙脫開耳機線的束縛,一路順著過道處滑到前面的座位旁。
大概是她這邊聲音太折騰,電話裡的馮凌子此刻並沒開口。
舒鷂手臂抵著交疊的雙腿,急著向前探身。
她才伸長手臂,一隻修長的手把手機撈起。
這隻手,指甲修剪得乾淨整齊,骨節分明,腕上戴著一款樣式簡潔的男表。
漆黑的純皮錶帶,襯得面板釉色一樣白。
其實周酩遠去南非前還要比現在更白一些。
他那種幾乎病態的白,大概是整天泡在空調房裡辦公、不曬太陽養成的。
有時候舒鷂在電視上看見關於他的報導,會覺得他是從古歐洲古墓裡鑽出來的、混跡在人群中的吸血鬼公爵。
只不過周酩遠那雙眼睛,遠不如電影裡的吸血鬼公爵看上去包含溫情。
他算是白長了一雙類似桃花眼的眼形,幾乎不笑,目光落在公文上還能透出半分認真,其餘時刻都淡得要命,有種目空一切的漠然。
拿著手機的手遞到舒鷂面前,舒鷂從亂七八糟的思緒裡回神,看過去,果然撞進周酩遠不帶情緒的漆黑眸色裡。
舒鷂的「謝謝」兩個字還沒出口,電話裡半晌沒吭聲的馮凌子先一步迴光返照:「你幹什麼呢噼裡啪啦的,跟男人滾床單呢?謝天謝地你終於準備出軌了,好事兒啊!喜大普奔!」
手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