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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憬當時白手起家,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第一步是在20歲娶周酩遠的奶奶,贏得了周酩遠奶奶家的資金支撐。
人也確實是有能力的,不然也不會把周家發展成現在的狀態。
就是審美有點跟不上。
舒鷂盯著斜前方一大串閃著金光的鞭炮造型水晶燈柱,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她甚至懷疑周憬臥室裡的被子,是繡著金龍彩鳳的大紅色真絲被罩。
床邊還得放個牡丹瓷痰盂。
佈景辣眼睛,好在冷餐還是精緻的,離老遠就能聞到糕點的香味。
舒鷂對甜食最不能消化,又偏偏,早些年練芭蕾的日子太苦,像苦行僧似的,一直到她最饞的就是樣式漂亮的甜品。
中午用影片遠端指導一支韓國女團的舞蹈動作,忙到下午也就隨便吃了半瓶即食燕窩。
聞到甜品的味道,舒鷂抿了抿唇,食指大動。
咖啡酒混合著鮮奶油味道的提拉米蘇,濃香巧克力味的歐培拉,焦香濃鬱的楓糖布丁,清新香甜的草莓撻……
聞到甜品香氣不止舒鷂,她挎著的周酩遠好像意識到什麼,腳步一頓,愣是帶著舒鷂生生調轉了一個方向,背對甜品臺而行。
周酩遠語氣淡淡:「你吃不了。」
舒鷂放光的眼睛瞬間暗下去,挎在他手臂上的手變成小鑷子,隔著西裝去掐周酩遠。
這種用指甲尖掐起一小點肉的方式最疼,也最幼稚。
周酩遠垂下眸子,沉默著掃了舒鷂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舒鷂能感覺到周酩遠今天心情不佳。
得了棟鬼樓都沒見他皺眉,能有什麼事影響他心情的?
還沒等舒鷂想明白,到了周家人聚集的區域。
就算冷漠如周酩遠,也要稍微應酬一句半句,舒鷂也被幾個嫂子小姑的拉過去,陷入嘰嘰喳喳的「攻勢」。
周酩遠站在人群裡,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賓客落座,臺上站了穿著湖藍色西裝的周冉之。
周冉之笑得溫潤,挺不好意思似的說了幾句,把麥克風遞給了坐在前面餐桌上的周憬。
周憬紅光滿面:「今天請大家來呢,一是給我的小兒子周冉之慶祝生日,二呢,也是我有個私心,想把冉之介紹給各位……」
臺上的人是誰,說了什麼,這些周酩遠都不在意。
本就現在揮之不去的煩躁裡,人太多太聒噪,顯得更加悶。
周酩遠忽而起身,鬆了領帶,起身往宴會廳外走。
身後那些揣測的目光同他無關,他只是在這一刻,突然不想做「同流合汙」的周家人。
雙子酒店頂樓有個露臺,是個透風的好地方。
只不過周酩遠拎著領帶走到那兒的時候,樓臺上已經有人在了。
裸粉色的羽毛裙子,小手包和手機丟在旁邊的座位上,面前的小桌子上擺了3、4種小糕點,每個都只被挖掉了一個小角,像是被小老鼠偷吃的。
晚風輕輕,她舒展著手臂抻了個懶腰。
舒鷂倒是會享受。
結婚三年,見過的次數寥寥無幾。
對話全憑演技。
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默契,同時逃出宴會廳,在露臺相遇。
周酩遠嘴角輕彎,手裡的領帶隨意塞進西褲兜裡,走到舒鷂身旁,拉開一把椅子落座,隨口調侃舒鷂:「暴殄天物啊。」
他解下領帶,就像解下束縛,整個人變得有些放鬆。
舒鷂偏過頭,皺著鼻子笑了笑,比他更放鬆:「你祖父那滿屋子的水晶鞭炮才是暴殄天物,醜得不知道怎麼形容,最神奇的是,我剛才溜出來時,還聽見那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