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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像一片掩藏在柳暗花明處的桃源鄉。
小藥徒放下藥簍,他沒有採到有價值的藥, 卻發現了幾株漂亮的花,可以用來安身靜心。他把花束捧在手裡, 挨個敲開了師兄師姐們的洞府。
洞府前都設有禁制,就像半掩的房門,只有最後一座洞府外面什麼都沒有, 洞口外長滿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沒過足踝,洞壁上爬滿毛茸茸的綠藤,像一塊長滿青苔的礁石。
「有人嗎?」
小藥徒試探的喊聲沒得到任何回應,便抱著花束挪動腳步:「那我進來了啊。」
自然沒人阻攔他,他走進去才發現,洞府裡面要乾淨許多,至少像個人住的地方,但角落裡落滿灰塵爬滿蛛網,昭示著這裡的主人已經很久沒回來過,這座洞府已經被遺忘了。
他又驚又奇,很想知道住在這裡的人會是誰。
「你怎麼進去了?」抱著藥罐子經過的師兄在洞府外朝他喊:「快出來,被師父看到你就要挨罵了!」
小藥徒入門不到一年,做什麼事都戰戰兢兢,不敢在這裡久留,匆匆忙忙地把花束放在石桌上,心中對洞府的主人默唸好幾句「對不起請見諒」,才轉頭跑了出去。
他喘著粗氣:「這是誰的洞府?怎麼好像已經很久沒住過人了?」
「你該叫她師姐。」那弟子說:「不過她很久沒回來了,你或許沒什麼機會見到她。」
「很久沒回來過?」小藥徒奔跑著跟上他的步伐:「那位師姐去哪了?」
「白浪海知道麼?」
小藥徒愣了一下,繼而重重點頭:「當然知道!」
他聽過太多遍了,這一段並不算遙遠的過往幾乎成了家族長輩們的老生常談,東域成了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白浪海則成了一片毫無波瀾的死海,二者代替曾經的崔嵬山,成為被遺忘在角落裡的神秘又危險的禁地。
不過無緣無故的,提起白浪海做什麼?難道那位師姐……不會吧……小藥徒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沒有猜錯。」那弟子一手抱藥罐,一手遙遙一指:「她就在那裡,幾乎就沒有回來過。說起來真是奇怪,她自打從蒹葭渡回來,就好像和以前有什麼不同了,我們這些做師兄的,都差點不認識她了。」
「那位師姐以前是怎麼樣的?」
「話很少,很沉默,就像牆角的小草,很容易就被我們忽略了。」那弟子說著,又想到那日她把一個陌生少年帶回來的場景。
兩人身上都是血,像穿了鮮艷的朱衣。丹鼎門的大師兄脾氣溫和,可看清少年的臉,當場就想舉起掃帚將他掃地出門。她不哭鬧不哀求,也沒有回自己的洞府,大概是覺得不能連累他們,而是去了藥谷。藥谷是一片無主之地,多的是藏人的地方,她約莫想找一處安全的、僻靜的地方,等少年甦醒。
現在她確實找到了。
小藥徒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不是說,白浪海不能住人嗎?」
「傻瓜!那只是危言聳聽……不過那地方常年冰天雪地,荒無人煙,誰都不想去吧。」
重陽真君依舊在自己的洞府內修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過和以前比起來,他願意見客了。反倒是玉浮宮的掌門閉關不出,謝絕所有遠親近友的登門拜訪。
「你去一趟東域,看看她怎麼樣了。」
自家師父下達這個命令時,小藥徒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呆頭呆腦地問:「東域不是禁地嗎?」
「傻瓜!那只是危言聳聽……令人充滿恐懼的地方才叫禁地,我們又不懼怕它,怎麼不能去了?!」 老人坦蕩蕩地說。
「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換誰都待不了片刻,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堅持下去的……多帶點東西去,看看她有沒有瘦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