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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上走,推開所有房間的門,一直到那間掛滿了畫的房間。
那房間內的畫,有國畫,也有油畫,還有最近顧雅萱學的素描。而畫內的主角,都是同一個人。
肖白極少進入這個房間,總覺得這兒是顧雅萱和肖言兩人回憶的空間,外人不能輕易進來。他一幅畫一幅畫地看過去,每幅畫右下角都有顧雅萱漂亮的簽名和日期。
有回憶,有現狀。
坐在岸邊釣魚的畫像,俊朗的側臉,甚至連眼角的魚尾紋都生動地畫出來的肖言;有躺在病床上,對著作畫的人笑的肖言;有最後一刻,流著淚水微笑地閉上眼睛的肖言。
再往前看,有穿著校服在打籃球的肖言;有騎著單車,背後有年少的肖白在笑著的肖言;有靠在他們第一輛轎車旁邊等心愛的人下班的肖言。
最後正對門口的牆壁上,掛滿了鑲好的國畫,那是顧雅萱這些年送給肖言的生日禮物,每年一幅,畫下對於顧雅萱而言最珍貴的畫面。
那是在飛機閘口對著自己揮手的肖言,記錄時間是當年顧雅萱出國的那年;還有一幅依然是在飛機場上對著自己微笑的肖言,記錄時間是當年顧雅萱回國的那年。那是在搬到新家整理行李的肖言,記錄時間是當年夫妻倆終於買上樓房的那年;還有一幅依然是在自己家裡眼眶內有淚的肖言,記錄時間是當年顧雅萱小產的那年。
旁邊的國畫已經有點泛黃,但依然看出主人的用心維護,那是一幅在崩塌大樓前的背影,還有那騎著摩托車的背影。
“老爸。”肖櫟的聲音打斷了肖白的回憶和觀賞,他聲音有點顫抖。“乾媽不在家,我們出去找找吧。”
“嗯。”單音節出來,肖白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沙啞,帶著哽咽。
肖言離開三年了,從驗出他有晚期癌症到離去,過去三年,肖白還以為先走的是體弱的顧雅萱,沒想到是強大如牛的哥哥。肖白也以為顧雅萱會隨肖言而去,但沒想到顧雅萱竟然抹一抹眼淚,堅強地活著。
三人飛快地來到後山,發現了坐在那兒作畫的顧雅萱,心才微微落下。當肖白走前幾步,猛地一停,阻擋了兩個孩子的前進,肖念不明所以,正想開口喊顧雅萱,也被肖白阻止了。
肖櫟一向心細,雙眼一熱,扭過頭去,淚水就滴在地上了。已經感覺到什麼的肖念捂住嘴巴,沒自己哥哥的穩定,他嗚嗚地哭出聲。肖白深吸一口氣,讓自家孩子站在原地,他緩緩地走過去,站在顧雅萱身後蹲下。
輕顫著手,按上了顧雅萱的肩膀。雙眼被淚水弄得模糊不清,但依然看到顧雅萱面前架著的畫,那是一張全家福,有他兩夫妻,有肖櫟兩夫妻,有肖念這個活潑的孩子,有微笑著的顧雅萱和肖言,可畫卻明顯的沒畫好,全家福的眾人只是有一個輪廓,還沒上色,細節也還沒畫上。
肖白咬住下唇,依然阻止不了自己從喉嚨溢位的咽嗚聲,淚水已經爬滿了自己的臉頰,他用力吸口氣,顫抖著聲音,故作輕鬆地說:“嫂嫂啊,畫都沒畫完,怎麼就睡了呢,不畫完嗎?嗯?”
想當然爾,是不會有人回答的了。
“嫂嫂啊,你是累了嗎?”
“嫂嫂啊,其實我一直都很崇拜你,覺得你無所不能的。”
“嫂嫂啊,那……能不能再讓我看看你的笑容啊?”
“嫂嫂啊,如果你見到哥哥,告訴他,我也很想他……”
“嫂嫂啊,你是不是等了哥哥很久了啊?”
背後響起了兩個孩子憋不住的哭聲,肖白如同小時候無助的時候,靠在顧雅萱身上,感受顧雅萱的餘溫。當初,是肖言和她一同支撐了他整個童年,而今,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哥哥啊,要和嫂嫂,好好的啊。
“我叫顧雅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