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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安穩的看著他,眼睛還是黑沉沉的。
一句謝謝憋在胸口,似乎很容易就能說出來,又似乎沒有那麼容易。
楚長青嘴角微微翹起來,「那麼不捨得,就留下?」
常婉身上一毛,火速御劍出了鳥籠,然而一來到外面,還未找傳送陣,就有些震驚了。
空氣中,濃鬱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常婉一時間僵硬在了原地。
她在鳥籠裡,也聞到了血的味道,她一直都以為是楚長青手腕上的傷——但是,她顯然錯了。
依然是青蔥的山林,地上卻鋪著一層濃厚的血,一路飛過去,常婉看到了無數野獸的屍體,它們的動脈都被利器割破,一擊必殺。
連麻雀都沒有放過。
四周一片沉寂,只有樹葉被微風吹動的聲音,卻也帶著一種祭奠一般的死寂。
彷彿一臺收割性命的機器掠起殺戮的颶風,連一隻野鳥也不會放過。
常婉飛不動了。
她看到了那隻畫眉。
冰冷眉眼的畫眉此刻被割掉了頭,沉寂的落在滿是凝固血色的地上,她御劍飛在半空中,一臉茫然。
……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一座山頭的野獸……都死了?
明明之前……明明之前還跟楚長青一起……
楚長青?
常婉忽然聯想到了他身上的濃鬱不散的血腥味。
如果只是手腕上的傷口,不可能……過了那麼久都散不掉。
常婉不確定的問系統:「這難道……他殺的?」
系統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對呀對呀。牛逼吧?」
可牛逼你嗎賣批吧。
常婉在心裡罵髒話。
「為什麼罪化值沒有上升?」
系統感受到宿主的驚嚇,決定原諒她在心裡罵它:「因為殺的是野獸不是人。」
常婉看著一山青翠下的血色,想著楚長青,莫名的肝顫。
明明身上凝聚著濃鬱的,恍若從地獄來的修羅的血腥味道,嘴角卻依然能掛著輕柔的淺笑。
彷彿對於生命全然不在意的漠然。
常婉即使心存感激,但也又對那鳥籠裡的少年重燃了恐懼。
她第無數次,覺得自己確實要放棄洗白他然後回家的可能了。
只要是個正常人。
都沒辦法面對能屠掉一整座山野獸的劊子手。
她想到了少年讓她出去時候,嘴角散漫的笑,以及黑沉眼眸裡的微光,一時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總之先離開這個地方。
她御劍想要飛走,卻聽到少年散漫的聲音。
「阿婉往哪裡飛呢?」
常婉心臟驟然一停。
她低頭,看到少年手中拿著一把染著殘血的斷劍,黑衣飄渺,站在被血染紅的青蔥山色上,仰頭看著她。
他的眉目漂亮無比,一點淚痣更為那分清冷中帶了幾分妖嬈,,「忘了告訴你了,之前那個傳送陣壞了,我換了一個新的。」
常婉心臟一顫,嘴角彎起了一個笑,「那個……我不用傳送陣也行的,我……我直接回去就好了。」
楚長青望著她,黑沉沉的眼睛裡沒有什麼情緒,「下來。」
「……」
常婉沉默的看著他,心裡卻一直在打算。
她是現在跑比較划算一點,還是乖乖下去……不是,她知道了他的秘密,肯定會被殺人滅口吧??!!
而且新的傳送陣怎麼聽都不像是太靠譜的樣子啊!!
她不會被傳送到奇怪的地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