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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是經歷過長期性嚴重暴力事件後引起的應激反應,導致的心理創傷,他的心理創傷源自於童年經歷,或許還和親屬態度有關係,不過最近他似乎在嘗試著原諒,並且也有積極配合治療的念頭,顯然愛給了他力量,他擁有被治癒的未來,不過這需要時間,在此期間,病人不適合再受什麼太大的刺激。」
這是醫生的原話,卻也是讓傅衡臉色變得那麼難看的原因。
不是因為醫生說大兒子治療需要耗費比較長的時間,這個他早就準備,而是有關於造成兒子得病的原因。
——『長期性嚴重暴力事件』!
傅衡突覺一陣無力,他抬手捂住臉,一貫挺直的背脊徒然塌陷,看起來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原來……兒子的指責是對的,他在這個家裡,就是一個毫無作用的『旅客』。
他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保護兒子,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愛護妻子。
現在……報應終於來了嗎?
對面,魚瑜無聲地握緊傅司謹冰涼的大手。
心理醫生的治療勢必要重新挖開傅司謹隱匿多年早已潰爛腐朽的傷口,這對他而言不亞於又一次的傷害。
事實上,他在治療過程中,已經發病過一次了,只是為了不讓他愛的人擔心,所以才特地拜託醫生不要提及。
其實即便醫生不說,傅衡和魚瑜也早有預料。
只是兩人為了照顧傅司謹的
感受,才故意裝傻而已。
回到酒店,本應直接回房間休息的傅衡卻拖著極度疲憊的身軀,來到小兒子房門前按門鈴。
等了好一會,傅司慎才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睡眼朦朧地出來門開。
「爸?你們回來了。」
看見門外的人居然是父親,傅司慎還有點小驚訝。
「箐箐呢?」傅衡直接問,一開口,才驚覺自己嗓音沙啞到幾近無聲。
還好傅司慎太困了,迷糊的腦袋沒有注意到這點異常,聽見父親問箐箐還往屋內努了努嘴:「箐箐在裡面,安然帶著她在睡覺,要我叫她出來嗎?」
叫人容易,只是小傢伙和安然的起床氣都很嚴重,傅司慎擔心自己有去無回。
「不用了,別吵她,讓她好好休息。」
傅衡沒有糾纏,只深深望了小兒子一眼:「司慎?」
「嗯?」傅司慎奇怪地應道。
「你覺得……我是個好父親嗎?」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才問出這句話的。
「還好吧。」傅司慎道:「爸您除了平時太嚴肅了點,對我媽太冷淡了點,有時候看著比較嚇人了點,其實也還好。」
所以他還有什麼優點?
傅衡自嘲一笑,轉身走了。
他平時不是這麼感性的人,只是大兒子的病對他打擊太大,這才一時有些想不開。
目送著父親略顯頹喪的背影逐漸離去,傅司慎突然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他這麼想的,也這麼做了。
「爸!」一聲大喊,直接讓傅衡頓住腳步。
「不管您是什麼樣的,您永遠都是我爸,我也永遠都是您的兒子。您有缺點,我也有,我不像大哥那樣優秀,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夢想就算違背了你和媽媽的意願也要去堅持,我不聽話,還總惹你們生氣,不過您和媽媽也沒說過不要我這個兒子是吧?」
說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
可是莫名地就是鼻頭酸澀,莫名地就是眼眶濕潤,莫名地就是……流眼淚了。
肯定是風太大迷了眼。
也不想想酒店走廊裡哪來的風?
緩緩地,傅衡轉過頭,含笑對著小兒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