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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掛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丁倩倩往後一倒,就這麼鳩佔鵲巢,霸了柳子濯的這張床。
柳子濯倒是沒料到她會這樣,有些啞然。
翻山越嶺而來,又在鎮子裡打聽了他一天的行蹤,只是為了跑到他床上睡個覺麼?
但丁倩倩的呼嚕聲顯然已起了。房間裡的氣氛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丁倩倩滿心思想著明日天亮之後,怎麼從老五這裡弄走一本他「從不肯外借」的典籍,自然也沒心思跟他糾纏起這張床的歸屬問題。
整個房間就這麼一床。想到在家裡的時候,幾個兄弟都是刻意與她避開,在外面打地鋪睡的。倒不是她不肯讓出床,而是他們執意要睡在地上,她勸也勸不住,就乾脆破罐子破摔,當自己比較招人討厭了。
丁倩倩也滿心以為,柳子濯也該是這樣避諱自己的。
卻沒想到,下一刻,她竟然感覺到床面上微微的「吱嘎」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壓了上來。
接著,便是一道帶著清香草藥的味道。
第70章 非禮勿視
這一道清香縈繞在鼻尖,彷彿能隨著鼻腔,一絲一縷鑽入到肺腑深處。
往外吐氣,只覺得空氣都清冽了許多,像是胸腔內的濁氣都清了出去。
丁倩倩沒料到,自己往這裡一趟也就罷了,而柳子濯竟然也跟著往上一趟,並且就躺在自己身邊,似乎是完全不避諱的模樣。
她不由心跳如擂,默默瞥了一個眼神往旁邊。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黑暗中的一個眼神,柳子濯開口,嗓音溫潤:「妻主有事?」
被抓包的丁倩倩:「咳咳……你……你不怕我麼?」
男人倒是笑了:「怕什麼?」
「怕……」
丁倩倩也說不清怕什麼,只覺得柳子濯似乎並不討厭她。
接著,空氣中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衣物的聲音。
等丁倩倩反應過來時,臉又不由地充血了。
柳子濯好像是在脫掉衣衫。空氣中還有衣衫劃過的微妙的空氣流動聲。
這……這未免太主動了一點?
丁倩倩心裡浮想聯翩,又是想這個,又是想那個,想到自己全身發熱,掌心裡都是汗水。
可腦子裡想得越多,她的身體卻反而越老實,一動不動如同被點了穴位一樣。
終於,柳子濯問:「妻主就這麼睡麼?」
意識到柳子濯是在問自己脫還是不脫的問題,丁倩倩條件反射般地飛快回復道:「不用不用,我……和衣而眠!」
於是身邊的人沒有再開口。丁倩倩裹著自己穿了一天出了一身汗的衣服,像是一尊雕塑一樣被封印在床的最角落。
她聽著身邊的人均勻而透著草藥清香的呼吸聲,心裡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就自己滾去睡地鋪了,也不至於這麼狼狽。
在床的這麼一角縮著,也不敢動,也不敢用力呼吸,唯恐驚動了身邊的人,這一覺也存心睡得有點憋屈了,柳子濯是故意在折磨她麼,報復她佔了他一張床的仇恨?
丁倩倩終於開口:「那個……我有點熱,要不去睡地上吧,地上涼快些。」
說著,她慢慢動用自己的四肢,想要一點點爬到床下去。
剛一個翻身,沒想到就壓在了柳子濯的身上。
她深知自己體形魁梧,體重肯定也不輕,嚇壞了。
「呀,不好意思,我沒壓著你吧,你沒事吧?」
沒想到柳子濯卻是探出一隻手,毫無預兆地扣住了她一條手臂。
「……妻主千辛萬苦來鎮子上尋到我,究竟是為了什麼緣故?」
他音量不大,說得卻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