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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了。」怕吵到她似的,尤晏聲音特別輕。
馮師延笑笑,「我都不知道我睡著了。」
理髮店前有一小段臺階,出了店門,尤晏岔開一級臺階堵到她眼前,稍稍下蹲,反手後攬,扭頭道:「我揹你。」
馮師延困惑側頭。
尤晏說:「你困了,不是?」
馮師延笑道:「一會回去又得洗頭。」
尤晏保持姿勢,雙手跟魚鰭一樣遊了遊,咋呼咋呼道:「快上來,沒時間解釋了。」
馮師延蹦跳上去,尤晏兜緊了往上掂,用轎夫腔調道:「坐穩了,出發了——」
馮師延問:「不用投幣嗎?」
尤晏稍稍扭頭,「對哦。」
馮師延摟緊他脖子,沉下腦袋啾他一下,「投幣了。」
「好咧——」
尤晏步伐穩當下樓梯,往家的方向走。
馮師延忽然說:「投幣之後是不是有音樂?」
……當他是搖搖車呢。
「音樂麼,還不是小意思。」尤晏清清嗓子,起調唱道,「爸爸的爸爸叫什麼,爸爸的爸爸叫爺爺——」
馮師延咯咯笑,輕擰一下他耳朵,「換一首。」
「凼凼轉,菊花園,炒米餅,糯米糯米糰——」
「這首好。」
「好就追加一個幣。」
馮師延又倒吊腦袋,給他一吻。
尤晏哼唱完一曲,馮師延挨在他肩頸,像聽搖籃曲。
「原來一米九的視野是這樣。」她忽然挺直腰,視線高出尤晏頭頂,「現在有兩米。」
尤晏說:「高出是不是空氣特別好?」
馮師延又佝腰靠回去,重重嗯一聲。
「我小時候不愛喝奶,後來初中補上已經無濟於事,長不高了。」
尤晏說:「原來你對牛奶的執念是這個。」
馮師延說:「不然你以為以形補形嗎?」
尤晏投降般語氣,「……我什麼也沒說。」
馮師延說:「我也不用補。高中舍友還喜歡叫我『馮大師』。」
尤晏放棄送命題,「我什麼也沒說!」
馮師延讓尤晏在樓宇門前放下她,尤晏起先還想彰顯「猛男特質」,死活不從,她說一句「留點力氣一會用」,他才妥協。
到家後,馮師延仔細戴上浴帽,防止紗布濺濕,等人出來又重新清理一次傷口。傷口血痂凝固,不用再敷紗布。
馮師延在桌前收整醫藥箱,尤晏兩手撐桌沿,困住她。
「你要給我『培訓』了嗎,馮、老師?」
……想起剛才的「馮大師」,尤晏差點笑場,生生憋住的笑容更能透露雀躍的內心。
馮師延笑著看一眼他傷口,「不怕傷口崩了?」
尤晏下意識要拿手檢驗,好像傷疤癢忍不住撓似的,馮師延給他半路攔住,「別碰到……」
尤晏說:「又不用腦袋運動。」
馮師延說:「那我在上面。」
尤晏:「……也不用這麼體貼我。」
馮師延合上醫藥箱蓋子,扣上搭扣,轉頭跟他說:「你等我一會,我穿上次那套衣服給你看。」
尤晏卡殼片刻,尋思哪套衣服。
想起來後,覺得今晚鼻子可以泡血酒了。
那哪是什麼「衣服」,就幾片可憐的蕾絲布,拼起來還沒他的一條內_褲大。
馮師延穿著上次照片那套「衣服」出現在門框,手中多出一根仙女棒:細長的一根,像教鞭,頂頭綴著一隻蝴蝶結和絨球,白色,blgblg的。
尤晏哇一聲,笑著扔開手機,兩手後撐在床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