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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還有一件背心,挑起肩帶往外拉,忽地鬆開——
棉質布料,回彈性一般。
如果是彈簧吊帶,可以聽到彈拍聲,釘子似乎都能給拍平。
她從領口去夠小釘子。
也不知眼神還是島臺在晃,玻璃底下飾品金光顫閃,如同蝴蝶標本集體復活,振翅想逃開固定釘的束縛。
然而在尤晏眼裡,最美的蝴蝶在馮師延的後背上。
領口卡在臂彎,v字將兩塊偶爾出現的蝴蝶骨捧起,像雙手放飛一隻彩蝶。
……
馮師延和尤晏恢復他進來前的衣冠整齊,小裙子拉鏈頂部摻雜幾根髮絲,尤晏停頓、小心挑開,才替她拉好拉鏈。馮師延轉身給他整理領帶。
最後還是忍不住,又拽著他領帶踮腳一吻。
尤晏還是得自個兒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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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奶奶的壽宴在尤家其中一家酒店舉行。
巧奶奶拉過馮師延的手,拍拍手背,「上一次是我參加你們的訂婚宴,現在你們回來給我過生,轉眼快一年,時間過得真快。」
馮師延說:「巧奶奶,您還跟去年一樣精神。」
尤瓊瑛在旁插話:「小馮一年才回家一次,可真比你爸爸還忙。」
巧奶奶憐愛道:「學業事業兩手抓,那叫充實。」
尤晏垂眸看了眼杯子裡的液體,順手讓侍者收走,嘀咕聲好像在抱怨剛才的果汁。
「還有我呢……」
馮師延回頭把他手撿過來,跟巧奶奶說:「還有這個。」
巧奶奶咯咯笑起來,皺紋匯進眼睛縫裡。
隔了幾個人外,江笑雯嘴角抽搐,扶著一邊手肘玩手機。
尤瓊瑛繼續替江氏母女□□臉,「小馮也真是,你爸爸身體不好,也不多回來看看。半個中國能有多遠呢,還心疼飛機票似的。聽說你還辦了一個什麼耕地的公司?多髒多累的活兒啊,哪是女孩子該做的。說出去別人可要怪你爸爸不給你錢了。」
馮師延不卑不亢,「農機合作社,提供農活機械化服務,從耕地、播種到收割、晾曬、倉儲。小打小鬧,當然遠比不上尤伯伯和爸爸公司的規模。我專業就是農學,提高畝產和帶動農民朋友致富,本來就是分內的事,談不上髒和累。」
巧奶奶沖馮師延笑,卻明顯對尤瓊瑛說:「我們女孩子可能幹呢!幹什麼都行,只要不傷天害理,只要自己喜歡。」
被排除在「女孩子」範圍外的尤晏「嘿」地笑一聲,輕快得彷彿沒給尤瓊瑛影響。
「奶奶,這話以前不是說給我聽的嗎?」
巧奶奶說:「給誰聽都行,就怕有人聽不懂。」
「聽不懂」的尤瓊瑛面色微妙,跟剛乾了「又髒又累」的活、話都不想說一樣。
「小馮是不是曬黑了?地裡幹活挺辛苦的吧。」
學業、事業和戀愛三線執行緒運作,馮師延還真沒工夫留意這等細節。
她抬起胳膊看了眼,旁邊一條多毛的默契比過來,一細一粗,跟鉛筆槓上白板筆,她的頓時淺了一個色號。
馮師延和尤晏好像忘記尤瓊瑛的問題,撲哧笑起來。
尤瓊瑛的臉倒是又綠了一個色號。
馮師延坦然道:「是黑了點。」
尤晏:「均勻。」
嘴上風輕雲淡,心裡厭透這些人車軲轆的嘲諷。他們看來珍貴而穩固的血緣式關係,在尤晏這裡無理又壓迫,用一種天生的無力更改的枷鎖,把一群觀念迥異的人硬性捆綁。朋友尚可斷交,親戚斷絕來往也只是藕斷絲連,時不時被迫透過中間者接收近況。
如果他以後接管家族生意,遭受群體監視就算了,他勢必會陷入血緣漩渦,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