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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琴沒有明說這是趙靈微自己的帳篷,卻是伸出手來,指向那處。
童纓則則看著帳篷裡那些忙碌著的影子,輕聲咳嗽起來。
作為趙靈微的心腹侍女,兩人的確是早已知道自家主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性子。可即便如此,她們還是覺得……主人好像在出了神都之後,就一天天地變得更「豪放」了。
需知即便是慈聖皇帝,在她剛剛登基時,那也是隔著一道簾子與大臣們議事的。
直到後來,才慢慢把那簾子改成了罩紗。
再再然後,她才在鞏固了權利之後把罩紗也給一併去掉。
而她們家公主此次,卻是直接就把男子送進她睡覺的帳篷了。
這樣的事,無論是不是細想,都好像很不對勁。
趙靈微先是眼睛緊盯著孫昭。待到孫中郎將在好一會兒之後明白公主這是要自己先離開,並且也這麼做了,趙靈微才在篝火邊上再次坐下,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然呢?」
趙靈微看起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問道:「不然你們讓我把此人安頓到哪兒去?大家的帳篷都是通鋪,現在大多也已經睡了。但是醫師給人治傷,既要點著燈,還得折騰很久。而且吧……」
她把此人受了重傷,警惕性很強,還特別能打的事說了一遍。
趙靈微接著說道:「剛才他已經看到我的樣子了,應該知道我是不會傷害他的。但仇將軍剛剛是偷襲他才把他打暈的,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記得。
「如果把他放到別人的帳篷裡……會武的遇到他,可能會嚇到他,讓他帶傷發狂。不會武的遇到他,運氣如果不好,可能人就沒了。
「再加上,他可能是魏國人。整個使團裡會說魏言的,也就只有那麼幾個。我覺得,把人放在我這裡,妥當。」
趙靈微越說,沉琴和童纓便越覺得,把這麼危險的一個人放在公主的帳篷裡,不妥。
先前已經被打發走了的孫昭不知在何時又湊了過來,說了一句:「公主,臣或有一計。」
趙靈微:「……」
孫昭顯然不知此刻的自己是被嫌棄著的,他很是真誠地說道:「讓臣現在就過去,把他的脖子給抹了。」
孫昭說到這裡還嫌不夠,又給加了一句:「臣一定做得乾淨利落。」
趙靈微緩緩地轉過腦袋,看向一臉忠心耿耿的孫中郎將,微笑著叫了一遍對方。
「孫中郎將。」
「臣在。」
「回去睡覺!」
趙靈微那在驟然間變得兇惡的語氣讓孫昭僵硬了片刻,而後才回了一句:「是!」
說話間,那名醫師的徒弟已經到外面又倒了一盆血水了。趙靈微也就起身向自己的帳篷走去。
看著自家公主的背影,沉琴不禁湊近了童纓一點,有感而發道:「我猜,那一定是個很俏很俏的,俏郎君。」
說罷,沉琴便像是對暗號一遍地說道:「花心。」
一旁的童纓看似性格沉穩,且這會兒也是一本正經的模樣,但在抬腳向前走去的時候,她卻是說道:「見一個愛一個。」
花心。
見一個愛一個。
那正是趙靈微對自己的描述。
這話既誠實,又懇切,且措辭精準。
更何況,這次她從河邊救起的,還是個與她有緣的「鶻選之子」。
但,此般內情,她們做奴婢的心裡明白就好。
面上,還是得替主人挽回一番的。
因而童纓便在向著帳篷走去的時候用比方才更大一些的聲音說道:「公主可真是惜才。」
沉琴則用她那更為清脆的聲音默契配合道:「正是。公主此舉真是令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