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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祁容算好了時機,騰出一間上房專等賀良材上門。月攀房簷一刻張廣之來報:「稟主子,賀家公子求見。」四皇子不喜白日更喜夜色,半邊臉蓋上陰影更顯蒼白,一聽便知賀家這筆銀子算是成了。他已在賀府四周佈下人手,若有人敢走馬私逃,通風報信,取齊首級送進賀府中當做名帖。
當夜賀良材和四皇子徹夜密談,允下之前所談的銀兩。四皇子當真沒趕盡殺絕,賞個巴掌還給個甜棗,總歸自己夜間無眠,聊至天邊起白還認下了賀家這個兄弟,以表誠意。賀良材日上三竿才打道回府,手足皆冰涼,慶幸逃過死劫,就看太子說話當不當數了。賀英與夫人也是空等一夜,待兒子回來便急急去問,聽了心裡五味雜陳。聽著太子像是應下了,就看到了那日是紅事還是白事了。
賀小芸是家中唯一不知情的人,日日盼著添妝獨佔鰲頭呢。賀良材一早就跪在祠堂上香,盼望祖宗顯靈庇護後人,天可憐見的,完全忘卻當年是如何霸道獨佔了小涼莊上百畝的良田民屋,想必更記不得那日被轟趕出門流落漂泊的廖家兒女。
賀良材見太子獨自前來只帶了一個侍衛,報上的名號又是齊家五公子,想來這開局是好的。見下人不在便先給太子跪下道:「賀某擔不起殿下一聲賀弟,還請殿下饒過賀家老小,格外開恩!」
祁容朝張廣之施以眼色,聽張廣之道:「我家主子今日不願掃興,又不是言而無信之人。賀家生死攸關皆在賀公子手上,且看賀公子抉擇了。」說完扶賀良材起身耳語又道:「主子今日不想見血,但屬下佩刀未摘,百名侍衛於牆外等候太子發令。賀公子掂量著辦。」
「是是,還請齊兄與張大人往裡邊兒請。別院雖好畢竟招待不周,還請主院一坐,我叫小姐們退下就是。」賀良材急急拜道,袖口擦擦鬢角冷汗。若面前只有太子令牌他必定是不怕的,只是自己親眼見過的人絕認不錯,不敢不信啊。
「誒,那如何使得。」祁容和煦一笑,搖頭道:「小姐們皆是閨房女兒,特來給令妹添妝,若是叫孤這外男撞上豈不是唐突了?還是在別院坐坐就好,聊表誠意。」轉身對張廣之命道:「東西帶了嗎?」
「主子要的必定帶著。」張廣之從襟口摸出一個榆木匣交給四皇子。四皇子將其開啟遞過去,道:「孤此番來得匆忙,身上只有這一支象牙玉的髮簪,總不能空手而來,算是給令妹添妝了。」
這、這是給小妹添妝使的?若在平日賀良材必定不敢接,但老祖宗有規矩,添妝是喜,不可不接,推脫犯忌,故而跪下雙手捧道:「賀某代小妹謝過殿下!太子大恩大德賀家永世難忘!」起來又道:「殿下這禮都送了,就不得不去內院一坐。否則就是賀家不懂禮數,叫祖宗叱罵。」
祁容原本就是假意推脫,這簪子也是市集現買來的,統歸不到二兩。但添妝之物一旦接了就必定要被迎入內院喝一盞酒水,再如何也推不得。只好點頭,好似無奈隨賀良材去了。
這可是你非要迎我入院,請神容易送神難吶,祁容心中暗道。張廣之見四殿下鳳眸狹長鋒利,比太子兇惡百倍,不禁替賀家擦了擦汗。
這邊祁謨回了太子殿就急急召牧白前來,給陳白霜倒是嚇得一驚,還當太子出了何事。特上前去問殿下也不說,只見自己徒兒躲在太子身後不敢出來,兩隻手攥著殿下的大氅不松,垂著腦袋一副犯了大錯之象。陳大公是何等精明啊,兩眼一眯就知道是小福子又惹禍了。
「受傷的可是廖公公?」如今小福子已有官職在身,哪怕身為師徒也得在太子面前叫一聲公公,陳白霜向太子問道:「若是,還請殿下準老奴先看看吧,廖公公若真傷著了也可知道提前預備些什麼,別叫牧白師傅慌忙了手腳。」
不止廖曉拂不敢出來,祁謨也不敢叫他探出頭來呢。白淨的小臉兒落下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