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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與皇子僅有一字之差,可這身份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去。太子是何人?太子是真龍血脈,將來要坐皇位、穿龍袍的,而皇子只能封王,無召不得回。若是母家過硬的還可劃一處肥美的封地,在封地上有滋有味地當個藩王。若是母家單薄的,那就只有劃到遠遠的偏苦之地,好生養著吧。
若來日太子登上了皇位,心裡頭一個不踏實,還能找個由頭髮兵削藩。可哪一位藩王肯任曾經手足來削,手下又都有著私家軍,恐怕只會號令之下起軍而反。可這一兵一馬若是真動了,恐怕還未出封地就註定是違令抗旨、篡位謀反的逆臣了!
尊貴身份一早便註定了,廖曉拂就是看不得別人對祁謨不敬。可這宮裡對太子不敬的人多了,只好心疼殿下又多了幾分。
「二哥可是不願告訴五弟?你我兄弟還有何不能說的?」祁謨笑得淺淺的,眸色深不見底。二皇子聽太子執意要問,這才轉過身來,也回了一個寡淡的神情。
「沒得什麼,你也知道二哥素來喜愛玩花弄草。剛剛得知西番進貢的玩意兒到了,這不是忙著探聽探聽可有稀奇花草。」二皇子祁惋回道,墨眉長眼,長相出眾,只是眼神總有道異樣的柔光。
祁惋乃是荊妃之子,荊國公之長孫,是個不爭朝政的性子,常年在盛荷苑裡擺弄荷花。論相貌,他與祁謨當真一絲不像,長相上更多處隨了荊國公那族,頗有武將之風。可誰知性子竟隨了荊妃,母子二人時時湊在御花園裡品茶觀花,好不愜意。
「二哥的聽信當真靈通啊,西番有意與我朝攀好,五弟到這時還不曉得貢品都到了。」祁謨試著又探一道,只是二皇子借力使力,如同又扔進深湖一塊玉石。
「五弟說笑,身為太子怎會還不知道?恐怕是下人辦事不利,耽擱了傳信,著實應當仔細審問。若真是奴才偷懶,就該快快開發出去,難免誤了五弟將來的大事。」
比起大皇子囂張、三皇子歹毒,二皇子更容易叫人遺忘,可祁謨從未低估過自己這位二哥,忍不住眯了眯眼。
「原來是這樣,那二哥快快回便是,五弟就不佔著時辰了。」祁謨拜別道,一瞥正好掃到祁惋身上玉帶子的緋色香囊,不知怎得,更篤定這一世遲早要和二哥祁惋硬碰硬地對上面。
只是他想不通。他想不通的是二皇子眼中的那一份異樣。人人皆有秘密,只是這秘密藏得再深也騙不過自己的眸子。從眸子能看出這人的渴望和慾望在何處,正如廖曉拂眼中的自己,大皇兄眼中的皇位,三皇兄眼裡的算計,還有四哥眼中那一份妒火沖天的不甘。
只是荊妃著實叫人摸不透,恐怕就是自己父皇都探不透這個枕邊的人。她眼中的異樣與二皇子如出一轍,祁謨只能品出那異樣柔光裡必定藏著不可告人的念頭,但這念頭既不是皇位也不是太子,更不是爭寵和榮華富貴。
叫人心生寒意。
廖曉拂見二皇子走遠,躬身道:「殿下,二殿下都走遠了。」
「總歸是不親近,隨他去吧。」祁謨抬步,朝著母后的寢宮走去。今日終於能與母后說開了。想必母后必定有天大的苦衷,否則怎會棄一保一,多年被四哥玩弄於鼓掌?
「咳,殿下啊,殿下慢些……」廖曉拂見鳳鸞殿近了,快走兩步悄聲說道,「奴才有一事想問。」
「可是有關二皇子的事?」料想這是小福子頭一次見二皇兄,祁謨算到他必定有幾分疑思。
「殿下真英明。」廖曉拂撤了兩步,看侍衛跟得不緊了才說,「奴才頭一次見著二殿下,想必二殿下從不輕易行走宮中。只是粗略一看心裡不解,二殿下雖說長相也是極好,可怎麼看著都和殿下不像呢。」
若不是在太子殿外祁謨必要敲他腦瓜了,這小奴才腦子裡惦記什麼呢,忍了又忍止不住笑道:「孤與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