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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白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匕首,又把匕首在微微晃動著的燭火裡烤了一遭,等到對方換好了衣衫,終究帶了幾分不甘地開口問道:「說吧,那兩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真想聽,不怕我騙你?」慕言沒上過戰場,也沒受過什麼傷,綁起繃帶來卻是像模像樣,白色的布條在他的脖子處繞得整整齊齊,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說就是,哪裡來得這麼多的廢話。」
「你登基到現在,丁家沒了,蘇之冉為你取得了南方的江山,安平叛過一次亂……這些你還記得多少?」
「你說的我都不記得。」慕白把自己的記憶梳理了一番,發現對方所說的根本和自己記憶裡想的對不上號,他一直以為時間只過去了半年,雖然動過除了丁家的念頭,可還沒實施呢。還有蘇之冉和叛亂的事,他的記憶更是停留在前頭。
頭開始隱隱作痛,慕白倒退了幾步,坐在了這屋子裡另一把椅子上頭,身子靠在椅背上,他的嘴唇動了動,用了很大的氣力才說出接下來的話:「挑重要的講,仔仔細細的都講出來,我都要聽。」
「竟然真的是全都不記得了,那你肯定也不記得,這新皇的登基半年後,連同突然冒出來的死去的太子一起失蹤了近一年的時間,這一年裡頭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若不是有國師還有你那股子勢力穩著這朝堂,皇帝的替身早就被人揭穿了,你那蘇嬤嬤早就不能在你的面前站著了。你回去的時候去一趟太廟,我保證你會在裡頭發現多了十幾個靈位。」
慕言難得用近乎多愁善感的語氣嘆了口氣:「我們剛從谷底出來沒多久,你就被人帶走了,若不是為了我的病,我也犯不著半年多來不去見。那個時候你還是昏迷著的,要不是今天見著了,我還真不願意相信你居然把一切都忘了。」
「你是想說,我在那失蹤的一年半裡頭是和你一起度過的,從谷底爬上來是怎麼回事?還有好端端的,我又怎麼會把這些事都給忘了?」
「不著急,今天的時間還很長,我一個個的來回答。」男子的眼裡含著笑,神色也溫和下來。
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腦袋,年輕的帝王坐在那裡靜靜地聽這個昔日水火不容的宿敵解惑。明明已經知道兩人不是親兄弟,可慕白還是會客客氣氣地叫上一句皇兄。
畢竟都是皇室血脈,不管當初是不是應該瑞親王坐上皇位,成王敗寇,慕白並不像蘇嬤嬤口中的那些族人一樣並不承認後者的身份地位。
窗外頭的月光撒了進來,連同著從皇宮裡帶出的夜明珠把這個不算敞亮也不窄小的屋子照得很是亮堂。
擱在桌子上的燭火搖曳著,青燈如豆,屋內人的影子在牆上糾纏在一起,顯得格外和諧融洽。
這一次見面中慕言的態度顯然和慕白記憶裡的那個樣子有很大的區別,那些尖銳的刺全都被收了起來,對方溫和的態度像是個真正的好兄長,他該是驚異的,偏偏又覺得對方這樣一點也不奇怪。
慕言卻沒有像他以為的那樣說怎麼掉入懸崖又在底下發生了什麼,而是把話題轉回了開頭,清朗溫潤的嗓音按照慕白想不到的法子一點點的講那些他不知道,又或許是知道卻忘記了的事:「在你登基的前十天,我去了一趟國師住的地方,就是北國三百年前建的那座青陽宮。國師不出來的時候就從沒有人去打擾過他,可是我想要動用青陽宮裡頭的東西,就必須要經過他的同意。」
回憶那個時候的慕言臉色變得不那麼好看:「你肯定不知道,在青陽宮裡有一面鏡子,那上面可以看到這世本該走向的軌跡。若非是事情偏離了原本的軌跡,我也不會被允許付出五年的壽命去看那個本該發生的結局。看完之後那個時候國師問了我一句話,你猜是什麼?」
因為努力的回想那些記憶,慕白的精神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