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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白順著之前幾回的路走,半天路上竟是沒碰著一個人,若不是各處的花草顯然是不久打理過,青石路上也未生出半根雜草,他幾乎要以為,這偌大的東宮和他在雲城看到的空宅一樣:人去樓空,安靜得教人心裡頭髮慌。
好不容易在路上逮到一個人,慕白剛問了路對方就嗯嗯啊啊手腳比劃地表示自己是個啞巴,還是新來的不認得路。
對方又是紅眼睛,又是下跪磕頭求饒的,慕白也無法子,擺擺手放人走了。對方立刻落荒而逃,像慕白是什麼了不得的洪水猛獸。
沒人帶路慕白只能自己走了,按照記憶裡走到假山底下,亭中無人。慢慢悠悠地逛了一圈,他才轉悠到慕言住的房間的大門前,卻看到了一個穿著嫩黃衫子的婦人。
一個演了一場鬧劇的女人。
☆、第36章 三十六
房門是緊緊關著的,幾乎是慕白剛站到臺階下,那嫩黃衣衫的女子就轉過臉來,實實在在的一張美人臉。不是慕白素未謀面的餘氏,而是那被譽為第一美人的太子妃。
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這位太子妃的氣質和媚態比之當年的敏貴妃差了幾分,但容貌極盛,用這些句子來形容並不為過。
慕白還未這麼近距離的看過她,愣了會神,便收起眼裡頭的那抹驚艷,略微拉開和對方的距離,出聲詢問:「皇嫂在這站了多久?」
「已有兩刻鐘了,安王可是來找夫君的?」女子刻意壓低了聲音,不是慕白以為的那樣清婉動聽,而是有點嘶啞,像是剛發\&039;洩過了壞了嗓子。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眼前人這副模樣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但還是能看出來,對方的眼眶有點紅。
慕白對自己兄嫂的日子是否和愉快諧並不大關心,他的身份也不適合對眼前人憐香惜玉,吸引他目光的是女子右手攥著的一張皺巴巴的畫像。
那上頭分明畫的是蘇嬤嬤年輕時的樣子,卻不知怎麼到了眼前人手裡來。
蘇嬤嬤是跟著他進的安王府,之後便沒進過宮,和這年輕的太子妃該是無任何交集。
「皇嫂手裡頭的人瞧起來似乎有點眼熟,你站在這外頭可是為了這畫裡頭的女子?」他試探性地開口,卻見眼前的女子強裝出來的笑意立刻消失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惹人憐惜的淒婉。
「那是夫君他真正的心上人。」太子妃和慕白見的不多,也插不上這東宮外的事,雖然聽說兩兄弟的關係並不算好,但終究還是不能理解那如同水火的相斥,得了這麼張畫像,她難過了好些時候,好不容易決定了為夫君把那女子迎進東宮,卻又站在門口猶豫許久不願敲門。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安王長了一張甚是無害又可靠的臉,聽人這麼一問,她恨不得把自己心裡頭的委屈都說出來,當然她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和禮節。把苦水都嚥到都肚子裡,只是講了自己的來的原由。
「安王原來也認得那女子,可否告知她有否婚配。」
畫上人的神情和衣衫都說明那是蘇嬤嬤,慕白的神情已經變得很古怪了,但蘇嬤嬤自然是沒有婚配的,他還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那她可是安王的心儀之人?」
「自然不是。」
「那她可有心儀之人?」
既然都不準備嫁人成婚,想必是沒有的,慕白便又搖了搖頭。
見對方再次搖頭,太子妃的身子幾乎要搖搖欲墜了,不過她還是維持著大家閨秀的姿儀,完全忽視對方越來越古怪的臉色:「若是安王和這位姑娘熟識的話,能不能為引薦一下,我想要和她談談,說不定將來還可能和她成為一家人。」說到這太子妃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不過她還是強打起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