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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塵呢?趕緊把何塵給喊出來,今天我們宰他一頓!」李佳扯著嗓子喊。
其他人都特歡快地應和,有人喊胡維到沈暮家裡劇組特別收拾出的裡間找何塵。
這周何塵都幾乎不給他說戲,空閒時間都給個據說挺有名的油畫畫家幫忙惡補油畫。
胡維心裡還記著何塵曾經畫過的那張素描,感覺何塵沒準兒不需要教。
畢竟任務一里那個「不為人知的愛好」,也是繪畫。
胡維往裡間去,他還留有犬類敏銳的聽覺,能聽見那個畫家講話的聲音。
是個顴骨挺高的女人,看著四五十歲了,叫尤靜姝。
胡維對她好感不多,甚至覺得她講話的聲音有點兒像機械音的系統。
「你就是何薇從孤兒院撿回來那小孩兒吧。」尤靜姝的聲音傳過來。
胡維腳步一頓,意識到這可能是在聊私事,猶豫著該不該倒回去,又聽見尤靜姝繼續說了。
「我看了你幾天,現在很確信,有些習慣是一旦養成就很難改掉的。」尤靜姝說。
「那是過去的事了,跟尤老師沒關係吧。」何塵開口,聲音聽著像有些不高興。
「何塵,你實話跟我說,當年何薇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尤靜姝將聲音壓低,「我聽人說她住進了精神病院,她…後來怎麼走的?」
何塵停頓了好半天,才說了句:「跳樓,您既然是她的舊識,這些事您應該都知道吧。」
胡維聽見「跳樓」那個字眼,心突然就咯噔一跳。
何塵去世的養母,是自殺死的。
「我不清楚,她當年找到你以後,就和我們全部人斷了聯絡。」尤靜姝說,「她當時說要培養出最完美的畫家…不過顯然你沒走繪畫那條路。」
「尤老師,您說的都是陳年舊事,我想我們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何塵說。
「是你把她逼瘋的?」尤靜姝突然問。
胡維本來都準備走了,突然聽見這句話,人像是不受控制地往裡間走,敲了門。
尤靜姝把門開啟,小眼睛挺不滿地盯著他:「幹嘛?我們正在上課。」
胡維突然就特想將她那對顴骨給拍平。
「已經很晚了,您應該沒吃飯吧。」胡維說。
他眼神往站在畫板前的何塵看去,何塵看著有那麼點兒錯愕,背後畫上是深藍色的天空和像鐮刀一樣的彎月,右下角還有尤靜姝的簽名,但很小。
多大臉?上個課還把作品給帶來了——
尤靜姝看了他會兒,只得回頭對何塵說:「那這就是最後一次授課了,影帝要是有興趣,以後還能找我學畫。」
胡維突然就特生氣,沒忍住駁了句:「沒興趣,他畫這麼醜哪兒來的興趣。」
何塵愣了一秒,直接就笑了。
尤靜姝簡直莫名其妙,一時收畫不是不收畫也不是,最後直接踩著高跟鞋走了。
「你懂什麼,她這畫隨隨便便能賣個好…幾萬的。」何塵走過來,看了眼板上的畫,「我接一部電影,也不過是比她多那麼四個零。」
胡維看看他,何塵眼裡已經沒有剛才那種錯愕了,這讓他像鬆了口氣。
「李導要宰你,請大家吃火鍋。」胡維說。
「嗯,之前說好了的。」何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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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頓飯主創們還真一點兒沒客氣,何塵老老實實掏了腰包,光開的那幾支好酒,胡維都不敢想大概是多少。
曾潮導演幹勁兒很足,他似乎是下定決心要在十一月前將電影拍完,第二天整個劇組就連夜乘動車到隔壁省鳳凰影視城。
棚子搭好,裝置處理好軌道鋪一鋪,劇組演員幾乎還沒怎麼歇,又得繼續開機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