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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跟你說嗎,」葉縝看看他,「我以為你們已經很親密了。」
胡維沒說話,只看著對方。
半晌,才隨口接了句:「他就只是做前輩,偶爾帶帶我。」
葉縝這話讓他感到沒來由的窩火,什麼叫「以為你們已經很親密了」?
一起拍戲了、每天一起晨練了、連酒店都住的隔壁間,這樣難道不親密嗎——
好像真的說不上。
「他要面子的,沒事兒也不會特地跟你說。」葉縝說。
眼見葉縝又要繼續陷入饒有興致的沉默,胡維實在沒忍住,問:「何塵…以前怎麼了?」
胡維現下挺不爽的,因為他即便當過何塵的狗子,也幾乎對何塵的過去一無所知。
而葉縝知道,胖子瘋子知道,方定應該也知道。
「沒什麼,」葉縝說,「何塵經歷跟沈暮挺相似,能撞上一樣的,確實是挺巧了。」
「他養母也逼他學畫嗎?」胡維問。
「你知道他養母的事兒啊,」葉縝摸著咖啡杯的邊兒,「那女的比張卷瘋多了…雖然具體怎麼了我不清楚,但你應該挺難想像的,他養母去世以後他回國,第一年進的我們劇組,那會兒每晚他都做噩夢,點個燈才能睡。」
胡維皺眉,他想起之前他離家出走回來,何塵硬是拉著他一塊兒睡,的確是愛點個燈。
就是當時胡維強行讓他把燈給熄了……
「其實他也不跟我們幾個說,很多話是在一起酒喝多了,才都知道的。」葉縝說,「他養母那時得了點兒病,何塵不肯畫了,就被塞進過車尾箱裡,三天。」
「何塵…沒逃嗎。」胡維聽完,只覺得特別難以想像。
「他那時候頂多十歲,後來大點兒,他媽好像住精神病院裡了。」葉縝點點桌子,示意胡維吃點兒東西。
咖啡吐司都端上桌挺久了,但胡維沒什麼胃口。
「但沒完兒,道德綁架你知道吧,『如果你不接著往下畫,那我就去死』,他媽反反覆覆都說這個,對醫生也說對何塵也說。」葉縝說。
胡維打了個寒戰,他覺得自己像在聽個駭人聽聞的故事。
而且,只要一想到這故事的主角是何塵,胡維就覺得整個人難受得發緊。
「後來他媽真自殺了,可能這是問題所在吧。」葉縝嘆口氣,「這麼一說也七八年過去了,七八年都沒出過問題,不等於他真的沒事兒了。」
「但是養母自殺,本身就不是何塵的錯吧。」胡維說。
「這個何塵也知道,」葉縝到這裡的時候終於停頓了,臉色有些難看:「但他養母…就是當他一個人的面從窗戶跳下去的。」
如果是這種情形,換再麻木的人都能是種衝擊。
胡維到了這會兒,終於明白何塵為什麼會把戲演成那樣了。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恐怕就像他怕打雷那樣,他得一輩子活在陰影裡。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葉縝說,「你要還想問別的,就只能問何塵本人了。」
這頓早飯竟然吃了快一個小時,胡維道過謝起身,沒急著走,問葉縝:「其實我挺好奇,你為什麼肯告訴我這些?」
總感覺事關私密,先不論葉縝與何塵關係如何,葉縝應該都不會將這些隨隨便便往外說。
葉縝依然在拿手指玩咖啡杯的邊緣,聞言抬頭看了眼胡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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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這是放棄何塵了?」
等胡維走了以後,隔壁桌才站起來一個人。
戴副眼鏡,長挺兇,勉強能看出不兇了可能還挺帥。
「何塵喜歡他。」葉縝漫不經心地從兜裡把手機摸出來,「而且太難得了,這小孩兒剛好也喜歡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