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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回頭,發現青石街對面站著一身著銀色鐵甲的男人。
……
風動,葉子悠悠從地上捲起。
「是你——」李元顥眯起狹長的眼眸,緩緩抽出佩劍。
阿竹也伸手朝寒天摸去,倏地抽出,握緊了刀柄。
他也認得此人,這是當日他在虞山鎮上交過手的男人!
那日他前去完成任務,沒想到半途蠱毒發作,他只能放棄任務逃跑,而此人緊追不捨,將他逼進了不虞山。
這也是他入道以來唯一一次失敗的任務,這個男人也是除阿嫵以外世上唯一一個見過他的寒天卻還活著的人。
這個男人,當殺!
就在一瞬間,兩個人一齊動了,空中刀光劍影,根本捕捉不到他們的身形,堪堪瞧見幾道殘影。
高手過招,往往勝敗是一瞬間的事,周清嫵還未到客棧,遠遠就看見兩道在屋簷上打鬥的殘影。
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分辨出其人一人是阿竹,她的心猛然一提。而另一人……看著裝扮,像是李元柏的人。
她不敢上前去打擾,她從前聽師父說過,高手間的過招,誰先分心誰就輸了。
她連忙跑回客棧,大力去敲對面李元柏的房門。
李元柏是被一陣喧鬧聲吵醒的,他模糊地睜開眼,一入眼便是腰間一隻雪白的臂膀。
他重重打了一個冷顫,機械地轉過頭,發現枕邊正酣睡的正是方才與他談天說笑的柳瑩玉!
一盆冷水潑下,他使勁回想,卻分毫想不起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外頭的催命符還在響,他見這女子有了甦醒的跡象,趕忙拿著床榻內的衣服胡亂穿上去開了門。
周清嫵也沒管他是不是衣冠不整,她心急如焚地推著他下樓到了外面。
「你快勸勸,你的部下在打我的阿竹。」她急急推搡著他。
「你為何不勸?」李元柏心中煩躁,剛才那事纏在心頭。
「你快勸勸你的部下啊,他們都打了好久了,阿竹身上還有傷呢!」
李元柏無法,也想著程兄弟當時救他的時候中了兩刀,心中愧疚,於是朝上頭喊道:「李元顥,你給我住手!」
李元顥耳朵一動,手中的劍偏了一毫,可再想挽救已經來不及了。玄鐵寶刀已經直指他的脖頸,一絲血珠沁了出來。
勝負已分。
「你動手吧。」他閉上眼睛。
可是阿竹看著底下著急的小女人,突然刀一收,從房頂一躍而下,只留李元顥一人握緊拳頭,怔在原地。
……
不管李元顥怎麼說,李元柏都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他現在心裡很煩躁。
「阿顥,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要輸得起的。」
他一直想著中午那件事,那女子哭哭啼啼的樣子讓他渾身不舒服,事情原由也已查明,是另一女子惹出的禍端,與柳姑娘無關。
可事情都發生了,在多說什麼也無意義了。
晚上,他一人獨自一人站在視窗,靜靜地望著江面。
「主子,咱還是後日啟程嗎?」小廝進來,為他添了一柱安眠香。
「計劃照舊。」
「主子,還有……」小廝吞吞吐吐,「那柳姑娘,您待何……」
「帶著一起進京罷,畢竟是我毀人清白。」他淡淡道。
「可是太子妃那兒……」太子妃性情剛烈,是殿下還未封太子時的結髮夫妻,兩人雖時常拌嘴,但感情甚篤,故東宮只有太子妃一人。
若太子妃知道主子這次南下帶了個女人回來……
「再說吧。」李元柏擺手,他有些累了。
小廝閉嘴,恭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