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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她慢吞吞摳著門,小心地問道。
阿竹從她的表情中發現了一些端倪,遲疑道:「是發生了什麼嗎?」
她啞然,終是搖頭,「沒有,昨晚你發病了,你知曉你體內被人種了蠱蟲嗎?」
阿竹愕然。
「它現在依舊在你體內,我沒有能力將它引出來,現在是被幾味毒藥壓制住了,可是我推測每隔一段時日它就會發出來一次,你要做好準備。」
她昨晚想了很久,「我的意思是,先把你體內的毒解了,換用溫和的藥繼續麻痺它,然後我們再去找解這蠱蟲的法子。」
以前在書中看到過,苗疆產蠱,那裡的巫蠱師擅長蠱術,她覺得在那裡他們會找到答案。
阿竹自然是沒有異議,可是他總覺得她隱瞞了什麼,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因為臨時換了方案,她去後院的小屋將幾隻兔子從籠子裡拎出來觀察。從它們這段時日的藥物反應來看,其中一種毒應當是尖吻紅蛙體表的毒素,根據它們的壓製作用和毒素間的藥物反應,另外幾種的範圍也就不難猜了。
蛇毒蛙毒加毒草,這麼多稀有毒,也真真是下了血本。是誰給他下的毒?又是誰想出如此的法子來救他的呢?
她思忖片刻,提起筆在紙上寫了個藥方,一定要溫和一點,慢慢替換,不要驚動了那蠱蟲,最好是藥浴浸入,配以施針,神不知鬼不覺地調換。
寫完藥方,她吹乾墨跡,又開始發呆,腦中不自覺想起清晨的那一幕,以及昨天的吻。
他都不記得了。
她心中有些慶幸,又有些苦澀。
她覺得自己應該生氣,被冒犯了不是應該生氣的嗎?可是她實在氣不起來,甚至還有些慶幸他不記得了,他這麼愛鑽牛角尖,知道後定會和自己過不去,再說……自己也並沒有牴觸不是嗎?
她摸著躁動不已的胸口,呆呆地想,他……也會喜歡自己嗎?
……
她原以為事情已經平息,阿竹會在她的藥物治療下慢慢好起來,可是沒想到他卻自己從屋裡狼藉的擺設和她手臂與脖頸間的傷口發現了端倪。
他變得越來越沉默。
周清嫵沒有發覺,她仍舊沉浸在自己隱秘的甜蜜中。
第16章
「嘩啦——」一桶熱水澆下去,水霧繚繞,燒火房裡的霧氣愈發濃烈。
再次看見他赤裸布滿疤痕的背,她的心境也不一樣了,如今她會為他感到心疼。
阿竹僵硬地盤腿坐在大木桶裡,身上只著了一條單薄的褻褲,漆黑的藥汁沒過胸膛,可依然遮擋不住他的殘肢。
他下意識地側過身體,想去擋住它。
「別動。」周清嫵輕輕按住他的肩膀,然後將銀針小心地一一插入他身上的穴位。
熱氣升騰,她候在一邊不斷地給他燒水換水,阿竹沉默地聽著她忙碌的腳步聲,心中的陰影愈發厚重。
他很想衝動地問一句,為他這種人,值得嗎?
值得嗎!
但是他不敢,不敢問,也不敢去聽她的回答。
左手緊緊攥成拳頭,他閉著眼,內心充斥著對自己的厭惡,以及一股幾乎要將他吞噬掉的巨大恐懼。
……
傾盆大雨下了兩天兩夜都沒有停,反倒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阿竹半夜察覺到不對勁,開啟窗一看,小水窪已經聚整合了大水坑,一隻洗衣木盆被風吹倒,正沉浮在水上。
他想起阿嫵種的蔬菜,連衣服都沒披上一件就衝進雨裡去救幼苗。
雨打得他睜不開眼,他只能用手擋著,但眼前的情況不是很好。菜圃位於低窪處的半塊已經被水淹沒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