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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轉身離去,只留阿婆顫顫巍巍地捏著字條,久久說不出話來。
第25章
夜晚將至,房裡的龍鳳喜燭灼灼燃燒,周清嫵拿了塊糕點,坐在床沿邊晃著腳邊吃,她百無聊賴地環視著大了許多的閨房,不對,現在不應稱閨房,該說是他們的新房。
窗欞上貼了紅紙剪的「囍」字,桌上也鋪著大紅的桌布,上頭放了一碟喜糕,兩隻喜燭。燭光昏黃溫暖,映在床榻的紅綢布上折出金紅的色彩。
想到待會兒會發生的事情,她吃糕的手一滯,說實在的,身為醫者,婦人得的病她也是極擅醫治的,她對那事兒不可能不熟悉。
只是……熟悉構造和醫理,並不代表她不害怕呀!
趁著阿竹還未歸來,她偷偷摸出一本沒有封皮的小書,預備再複習一遍。
溫故而知新,臨時抱佛腳,她嫌床上的光線太暗,就搬到喜燭旁坐著,邊吃糕點邊看。
正經書肆裡不賣這些,這是她從不正經的小書攤上偷摸買的,圖是黑白線條,除了勾勒的銜接處略有瑕疵,整體動作還是挺詳細到位的。
她瞟了幾眼後臉漸漸潮紅,隨後忍不住一頁一頁仔細翻看起來……
一碟喜糕即將見底之際,她聽到外頭的動靜,立馬手忙腳亂地把書塞到大紅被褥底下。
「你你回來啦。」她不自然道。
阿竹瞧著她的面色,頗為古怪,「可是裡頭太熱了?」
「是有點。」她撩撩鬢角的頭髮,「都怪這兩隻蠟燭燒得太旺,我都出汗了。」
阿竹瞧著她,沒有說話。
他的氣息略急促,可見是趕著回來的,與平日較為不同的是,今日他的目光格外灼灼,寸寸流連於她白皙嬌美的臉龐。
平日裡他是瞧一眼都不敢多瞧,今日倒是頗為大膽。
「你怎麼啦?」她走近,拉過他帶著厚繭的手掌,「可是餓了?」
阿竹搖搖頭,他低頭端詳著少女白皙細膩的嬌美臉蛋,像是要把她深深刻入心中,「阿婆說,人生有四大幸事,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她說今日該是我最最春風得意高興之時。」
「可是我心裡害怕,怕這一切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夢,一覺起來,夢便醒了,四下冰冷孤寂無人,我如何也尋不到阿嫵你了。」
周清嫵一愣,她卻是不知他是如此不安。
她輕嘆一聲,內心柔軟得不像樣,她牽著他到床榻坐下,鬆開髮髻,一頭青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黑髮白雪,絳點櫻紅,隱隱散著暗香,看得阿竹都痴了。
她側頭,仰著脖頸將他的束髮也卸下,朝他俏皮地眨眨眼睛,取他的一絡頭髮與自己的綁在一塊兒,打了個死結。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他不自覺地跟著輕喃。
周清嫵將這兩縷髮絲剪下,裝入荷包,交予他手裡,「如此,我便是你的了。」
阿竹心中震動,一股難言的喜悅與平靜席捲而來,喉嚨像被堵住了似的,他想,她不屬於他,她是天上自由的鳥兒,她從來不屬於任何人。
然而她是自己的心上人,他愛她遠遠勝於自己的生命。
他用拇指捻去她嘴角的糕點碎,用單臂輕輕擁她入懷,下巴擱在她的肩窩,剋制道:「我才是你的。」
周清嫵笑而不語,她輕柔地摸著他的頭,像安撫小獸一般撫慰他。
這一刻,昏黃的燭光輕躍,一切都無比安寧。
阿竹靜靜享受著這片刻寧靜,他的熱氣噴灑在裸露的脖頸上,氣息掃過微癢,她微微往後一縮,帶著他倒在床榻上。
肌膚觸到柔軟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