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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趙歌看了一會兒,又拿出另外一張來看,這張倒是很簡單易懂,是首詩。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燕趙歌微微一笑,一段時間不見,想不到長公主如此大膽,既然這樣她也得投桃報李才行,總不能辜負了長公主一片心意。她翻出一張北地特有的信紙,上面印著薊城的風貌。
這次沒再做一連五封的蠢事,燕趙歌只寫了一遍,但寫得很認真投入,待用燭火烤乾墨跡,封到信封裡,連著自己的令牌一齊交到季夏手裡。
「送到宮裡去。」
季夏看了看信封,沒寫落款,便問道:「是送給長公主嗎?」
燕趙歌想了一下,搖搖頭,頓了一下,又搖搖頭,道:「你送到宮人手裡便是,對方該知曉應該交到誰手裡。」
季夏一頭霧水,只得照辦。
果然,宮門口值守的宮人聽說是燕侍中送來的,都沒有問是送給誰的,直接送進了宮去,這封信也理所當然地擺在了皇帝的眼前。
皇帝瞪著眼睛看這封信,目若銅鈴。
拆還是不拆呢?
皇姐的信朕拆不得,你燕趙歌的信朕還拆不得嗎?朕今天就要……皇帝伸向信箋的手停在半空中,抖動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他在自己殿裡踱步許久,糾結半天,決定眼不見為靜。
「來人,長公主的信箋,送到晉陽殿去!」
他在心裡又給燕趙歌記了一筆。
長公主聽聞後一陣失笑。
燕趙歌就是故意的,明明有避開皇帝送來的門路,她偏不,偏要光明正大地送進宮來,讓皇帝乾瞪眼,又不敢拆開來看,只能自己生悶氣。
她笑著搖搖頭,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也算得上是,君臣相得?
再去看那封信,不知怎麼地,她突然有些緊張,不算之前的《氓》,這是她第一次給燕趙歌寫這麼……露骨的信。
昭昭之心溢於言表。
實在是,實在是,不知廉恥至極。
只希望燕趙歌不會因為這個看輕她。
長公主猶豫又猶豫,屏退左右服侍的宮人,輕輕撕開信箋。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字型鋒利如刀,筆鋒略感潦草,又帶著刻意寫得規整的感覺,看得出是細心寫的。
她不由得漲紅了臉,忍不住在心裡啐了燕趙歌一口。
「燕清月你這個……」她輕輕咬著嘴唇,感覺手裡的信十分燙手,燙得她都拿不住了,「……不要臉的。」
但平心而論她好像也沒什麼資格說燕趙歌不要臉,大家表露心跡都是一樣的露骨。想到這裡之後,臉燒得更紅了。
復又看了幾遍那字跡,嗅著信上的墨香,確信這不是夢,這是真的,是活著的燕趙歌,她才安下心來。將信塞回信封裡,放到床頭的一個檀木盒子裡。
盒子裡的空間還有很多,可以放很多信。
將盒子鄭重地放好,長公主才又開始批閱奏章。在第三次差點將燕某人的名字寫上去之後,她終於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筆。
批不下去了。
不知道清月懂不懂她的意思。
皇帝聽聞後在寢宮裡怒罵了一晚上,又在心裡給燕趙歌記了一筆。
不,是好幾筆。
作者有話要說: 哪個膽大包天的敢在評論區裡說我今天不更新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