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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趙歌想了想道:「那從京營八校中挑一部給我?只要河東不發生叛亂,七百騎士綽綽有餘了。」
「你倒是不客氣,一張嘴就是京營。」長公主道,但如今狀況,她和燕趙歌之間也不必細分你我,講什麼君臣尊卑,那都是虛的。「不過京營八校不太妥當,校尉將軍未必聽你的,況且以賑災知名調京營八校過去不太妥當。」
「羽林衛?羽林乃皇傢俬兵,我如今為外戚,臨時統領羽林衛也說得過去。」
長公主沉吟了一下,點點頭,道:「這倒是可以。那還是打錦衣衛的名頭,功勞分到羽林衛頭上便是。」
「我和羽林中郎將也還算有一點交情,正妥當。」燕趙歌道:「但若河東局勢真的糜爛至一定程度,河東太守郡尉下頭縣令縣丞一定官官相護,我需要河東虎符,保河東郡兵不失。」
雖然是意料之中,但燕趙歌能如此理直氣壯地索要虎符,長公主還是稍稍吃了一驚。
縱觀古今,如此膽大妄為者唯燕趙歌一個,如此信任亦臣亦妻者唯長公主一人。
長公主取了存放虎符的匣子過來,裡面皆是銅質虎符。
統兵虎符皆是銅質,銀質金質的都是賞賜的榮譽,只有銅質的才能用來統兵,其上刻有所屬的郡國或是軍隊名稱,一半在領兵的將官手中,一半在皇帝手裡,如果遇事,皇帝就會以虎符為信物,派遣侍者前去處理。
但除此之外,又有玉質虎符,憑此可以調動多個郡國的兵馬甚至統領全國兵馬。
虎符制度是由前朝傳下來的,乃是前朝太尉的信物,大晉的太尉不常設,多是由卸甲歸田的老將軍擔任,不再統兵,虎符就回到了皇帝手裡,皇帝親自統領天下兵馬。
長公主拿出刻著「河東」二字的半塊虎符,上邊的字也各只有一半,另外一半在河東郡尉手中。長公主沉吟了一下,又放了回去,重新取了玉質虎符出來,交到燕趙歌手裡。
「河東如果亂了,周邊幾個郡國未必不會被裹挾。以防不測,拿著這個更穩妥一些。」
燕趙歌接過來,感覺心情十分奇妙。
虎符這麼事關重大的東西,她作為一個臣子敢要,而長公主作為君王卻也敢給,給的還是天下兵馬虎符。
「不過錦衣衛作為天家親兵,統領郡國兵馬不太妥當,恐怕惹人口實,我得再遣一人隨你去,讓我想想遣誰比較好。」
長公主陷入沉思,燕趙歌就保持這個姿勢看著她。
長公主沉思了良久,發現沒什麼合適的人選,挑得這個人得是個武官,品階不能低又不能高,低了不夠格拿虎符,高了未必服氣燕趙歌壓他一頭,資歷太深的恐怕又會倚老賣老,這人不過就是給燕趙歌當個幌子,若是不聽話發而麻煩了。
「讓趙家表兄隨我去河東,豈不是正合適。」
「那便這麼定了。」長公主道:「待明日上朝,我拿符節給表兄,加一重保險。」
兩人叫同一個人為表兄,心裡泛起難以言喻的滋味,禁不住愣了一下,然後相視一笑。
有點奇怪,但並不會令人不適。
「我去河東賑災還有個好處,是我剛剛才想到的。我熟知兵事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在外人看來我履歷蒼白得很,只有白揀來的北地軍工,河東官場或許會以為我是得了你的歡心,才被準許去撿一份功勞,而對我抱有輕視之心,說不定能佔個便宜。」燕趙歌笑道。
長公主禁不住抿唇一笑。
雖然這個時候這麼開心不應該,但是燕趙歌說出來「外人」二字,聽起來格外令人舒心。
「就你鬼主意多。」長公主彎下腰,指頭輕輕點在她鼻子上。
燕趙歌盯著她的臉頰,鬼使神差地,張嘴咬住了對方的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