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狄斫找到了寫著木宅二字的牌子,按響電子門鈴。
沒多久,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開了門,疑惑道:「你找誰?」
狄斫略一點頭:「很抱歉未曾預約便冒昧拜訪,請問木老先生在家嗎?」
那女人打量了他幾眼,見他氣度不似普通人,又生得俊美秀致,怎麼看也不像壞人,問道:「你叫什麼?來見木先生有什麼事?木先生在家呢,但我得去問問木先生見不見。」
「我姓狄,您與木先生說,實宗傳人狄斫前來拜訪。」狄斫微微躬身,以示感謝。
女人合上門,進去了沒一會兒,就帶著笑前來開了門:「狄先生,木先生請您進去呢。」
木滎旗的居所是一座仿四合院的老宅子,年輕的時候自己買了地皮建造的,裡頭一草一木都是他精心挑選的。屋裡擺件飾物不扎眼,整體而和諧,氤氳著歲月沉澱的氣息。
院裡擺著石桌石椅,木滎旗就坐在石椅上。他比狄斫的師父板爺小十來歲,現在也有六十好幾,蓄了短須,兩鬢斑白,面色卻紅潤有光精神俱佳,鶴髮童顏也不過如此。
木滎旗雙眼明亮,既不近視也不老花,仔細端詳著走到他面前的狄斫,表情的變化能清晰看出他回憶在復甦。
「你是阿斫!」木滎旗篤定道。
狄斫笑著點頭:「木前輩。」
木滎旗年輕時走南闖北到過榕鎮,就是在那時與板爺結交,也見到了狄斫。
那時狄斫年紀雖小,但有些人就是有那麼一股靈性,對某些事物天然敏感,木滎旗拿出來的東西他能一眼辨出真偽。木滎旗當場拍案想收他為徒,但板爺哪裡肯把寶貝徒弟拱手讓人?這件事成了木滎旗一輩子的遺憾。
木滎旗連忙招手讓他坐下,忍不住感慨道:「前些日子我還在和我那幾個徒弟說,我這輩子從沒看走眼過,可就是因為沒有看走眼,有遺憾才更叫人惋惜。眼睜睜看著自己發現的寶貝落在別人手裡,可不得一輩子都記著?」
「您別這麼說。您自然不會走眼,那幾位師兄弟定然也是人中龍鳳。」狄斫說道。
被他一句話說得心裡舒坦,木滎旗又問了板爺近況,得知板爺已過世,唏噓不已。狄斫一一回答了木滎旗的詢問,沒有露出半分不耐煩,木滎旗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見他目光專注一直傾聽,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老人家就是話多,總喜歡回憶當年。對了,你來這裡,應該不是隻陪老爺子我說話吧。」木滎旗笑顏望他,目光睿智沉靜。
狄斫眉眼一彎,點了頭。
「當年師公有一件羽帔,師公逝世,羽帔便流傳到師父手裡。後來師父收我為徒,那時我家中四口人只剩我一個,宗門內實在沒有餘錢,喪葬一切從簡費用也拿不出來。所以師父當了這件羽帔,為我葬了家人。」
「原來如此。那你是要尋找這件羽帔?」木滎旗問道。
「正是。不過不麻煩老先生替我尋找,我已經找到了羽帔的下落。」狄斫說道,「只需要老先生牽線搭橋,讓我與那位買下羽帔的人見上一面。」
「用得著我的地方,我當然會幫忙。你儘管說,但凡我認識的人,就是八抬大轎,也得請他來讓你們見上一面。」木滎旗蒲扇一揮,十分的豪氣。
狄斫雙目極其認真:「那我先謝過老先生了。經過多方輾轉打聽,買下羽帔的就是容和居的新老闆。」
木滎旗聽罷,眉心微皺,目光猶疑:「是他?你可確定了?」
「確定過。我親自去了容和居,夥計將羽帔拿出來與我看過,正是師公的遺物。」狄斫從隨身攜帶的包中拿出照片,放到了木滎旗手中。
「既然是你師公的東西,我一定會幫你討來。」木滎旗慈眉善目,輕輕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