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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王阿南把手機放到秦鯤面前,螢幕上是一張放大的抓拍,身材頎長的男孩端坐在長桌一角,兩手放鬆,豎著重疊壓在密密麻麻的報告上,鏡頭只捕捉到他山根以上的臉,額前的發整齊數梳到後頭,帶副金邊眼鏡,垂下兩道光澤刺眼的鏈條,壓低眼簾,高貴到凌駕於華美吊燈。
這是漢德高中大院校會會議現場,他一個模糊輪廓秒殺眾人。
王阿南叨逼叨:「你別說,顏值槓槓的啊,改明兒把鄭憐約出來,我打聽打聽這人。」
秦鯤盯著他手機不放。
王阿南繼續叨逼叨:「不過,鄭憐在南樓,他在東亭,中間還隔道柵欄呢,他倆也不一定認得,鄭憐那神經大條,估計也不會和懷春少女聊八卦……」
他說的好好的,秦鯤突然拍桌。
——啪
王阿南懵逼。
祝橙懵逼,溫月月懵逼,到前排譚小禾和邱潮,百臉懵逼。
大家紛紛停下手裡的活兒,幾個女生怕秦鯤突然發飆,到時候掀桌子砸椅子誰也攔不住,男生倒是不怕,就是搞不清狀況。
秒鐘嘀嗒嘀嗒轉動,秦鯤卻沒有後續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後續,有的,只是受害者只有溫月月一個,因為接下來的一整天,秦鯤開始不對勁。
他真要把王阿南發來的那張照片看出兩個窟窿,還一邊看一邊冷笑,「現在的女生啊,沒有一點定性,這屆霍霍完又霍霍下屆,浮躁。」
這是堂化學課,大家都在忙著寫式子。溫月月聽見他聲音,奇怪的瞄他一眼,很快又去看草稿紙上的演算過程。
「我看看啊。」秦鯤又看一遍那張啥也沒拍到的破抓拍,「哈,長的豈有此理,就這?就這?」
溫月月意識到什麼,又看過來。
秦鯤轉筆,慢條斯理的按滅螢幕,「當我面都誇的這麼無憂無慮,私底下豈不是表白的喪心病狂?呵,傷透的心就像玻璃的碎片。」
「你在自言自語什麼。」溫月月被吵的頭髮昏。
「心疼了?是不是心疼了?」得到回應的秦鯤火更大了,他不經意的扒扒劉海,「說兩句給你心疼的,秦鯤啊,你在她那啥也不是。」
「誰心疼了?」溫月月完全找不到他邏輯。
「我這命啊。」
打這起,到放學,秦鯤偶爾神經兮兮的看窗外風景,偶爾拿出青蛙王子潤唇膏塗嘴,溫月月就這麼聽他叨叨了一整天。
恨,恨他今天怎麼不逃課。
放學時,從來慢吞吞的溫月月第一個衝出教室。
從尚德樓下來,她氣喘吁吁,搭在扶手上休息片刻,今天四班放的早,樓道里靜悄悄的,溫月月抬頭看樓上動靜,沒人。
舒口氣,她放慢步伐出尚德樓,踩著鑽來的夕陽光輝,還沒完全出樓,被秦鯤堵在某個攝像盲區。
溫月月後退。
秦鯤就是那種很懶很懶的人,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實在要站著,他就懶洋洋靠牆,兩手揣兜裡,痞壞痞壞的笑。
溫月月壯著膽兒問:「你已經折磨我一整天了,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秦鯤額角的傷從青轉為紫,顏色更深了點,他指尖輕輕掃過那傷,一步一步逼近溫月月,接著一擼袖子,掏出封皺巴巴的信,惡狠狠塞給溫月月。
沒有封口,字也寫的龍鳳飛舞,除了寫的時候知道是什麼字,往後恐怕查無可查。
首行三個大字——道歉信
溫月月不想看下去了,她是見識過秦鯤的作文水平的,那篇《我想擁有一隻草莓味青蛙王子唇膏》至今還是東都學子津津樂道的梗。
簡單說說信的內容。
秦鯤同學就溫月月同學在祝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