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第1/2 頁)
顧磐磐很是糾結,煎熬。
——
皇帝這兩日很是繁忙。
五月正是皇帝登基滿一年,除了政務外,又是大允歷來國朝大覲的時間,雖然在月末,但總的算起來,這個月的事務要排得緊些。
今日朝堂上,發生了件大事兒。
皇帝專程接了孟宏簡回京,卻這樣久沒有動作,大家都在猜測,皇帝到底想給孟宏簡安排一個什麼位置。
果然,皇帝今日在召眾人商議東南水師軍務時,藉故貶謫門下省侍中,力排眾議,要授孟宏簡為侍中。
容定濯當然不答應,君臣兩人不歡而散,心情皆不佳,一肚子的火。叫其餘諸多大臣更是膽戰心驚。
容定濯離宮後,倒是去了趟大安寺。
他與智因法師約好,為了顧磐磐的事而去。
大安寺只接待皇家與少數權貴。
容定濯到了之後,卻遇到一名女子,正是親自來上香的喬貴太妃。
喬貴太妃名喚喬螢,見到容定濯,也是詫異。這位相爺雖讀的是聖賢書,對佛經道典亦信手拈來,卻從不是善男信女,今日非特別日子,竟出現在大安寺。
兩人對視片刻,喬螢主動先道:「相爺。」
容定濯淡淡道:「娘娘。」
「相爺還在怪本宮?」喬螢觀察他容色片刻,緩聲說:「相爺的知遇之恩與照拂,本宮一直都銘記在心。」
容定濯笑了笑,唇角帶著譏誚,說:「豈敢。太妃對皇上盡忠,正是應當。」
兩人都懂,這個皇上,自然不是那已長埋底下的老皇帝,而是當今新帝。
這個盡忠,亦是指政治立場的選擇,而非男女的情愛糾葛。
雖然如今的貴太妃,站容定濯還是站隋祉玉,都對大局沒有任何影響。
然而先帝還在的時候,喬貴太妃能起到的作用,卻是頗大的。
喬貴太妃也微微一笑,道:「相爺,本宮心裡,始終對相爺是敬重與感激的。本宮不會做有損相爺之事。」
喬螢是容定濯送到先帝身邊的,是為自己埋下的棋子,然而,喬螢原本就是老太監羅虛的人,竟是為了隋祉玉做了嫁衣。
喬螢也沒有與容定濯多談的意思,兩人很快便分開。
只是回到宮裡不久,這位喬貴太妃卻突然暈倒,驚得侍從趕緊去請太醫,還有人稟報了皇帝。
——
隋祉玉過來的時候,喬貴太妃宮裡,除了兩名女醫,還有邢燕承和一名老太醫。
眾人見到皇帝來了,都是行禮問安。
隋祉玉便問邢燕承:「娘娘怎麼回事?」
邢燕承時常為喬貴太妃診視,對她的病情很清楚,答:「娘娘突發喘症,加之這幾日休息得不好,氣血虧缺,以致暈倒過去。」
他隨即補充道:「娘娘這兩日連線夢魘,憂思過度,睡不好覺。還是之前那藥的損傷太過。」
昔日艷冠群芳的喬貴太妃,如今披散著長發,雙唇淡白,肌膚也白得有種透明之感,因為病痛,令她雙眉微蹙。身上又是一襲淡雲薄霧般的水藍衫子,哪怕是病了,亦美得叫旁人難及。
隋祉玉微微蹙眉,便又問:「好端端的,怎的夢魘。」
喬螢這時已緩過些來,幽幽轉醒,見皇帝過來,心裡的積鬱也似頓時消散大半。她也知皇帝近來忙,她能見到他的時間,越來越少。
喬貴太妃便道:「你們都退下。」這個你們,自然是指皇帝以外的人。
眾人應是。屋裡很快只留下皇帝,喬螢和照顧喬螢的貼身婢女。
喬貴太妃撐著坐起來,望著窗戶透進的光亮,自嘲一笑:「皇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這兩天,我總是夢到很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