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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鈺領著兩人往巷子裡最熱鬧的那座樓子走去, 遠遠便能看見樓前的匾額上「白玉樓」三個亮著燈的大字。
這座樓並不見得比周邊其他樓更奢華,更特別,甚至相對來說還有點樸素,卻偏偏人流如織,這巷子裡的大部分來客都是衝著這座樓而去。慕遠也不由有些好奇,這一月一回的「盛事」是怎樣的了。
白玉樓前,迎客的管事身邊還站著兩個門童,手裡分別捧著一個大木盤子,每個進門的客人都自覺地往上面放一個十兩左右的銀錠子,或等值的其他財物,這與其他樓又是不同。慕遠雖不解其意,也照樣示意天元放上三錠銀子。
言鈺正要攔著:「老師,學生領你們來的,學生來給吧。」
慕遠輕輕一推:「無謂在此事上爭鋒。」接著問道,「可是此間規矩與他處不同麼?」
言鈺也便轉了話題:「卻也不是,只今日不同,一月裡就這一回。」
「可是因了那『盛事』。」
「不錯。」
三人說著話已進了樓裡。偌大的廳堂裡已坐滿了人,滿滿當當,不剩幾個空位,引客的小童好容易在角落的位置給他們尋到了一張小桌。
比之外部的簡潔樸素,這裡頭的裝潢才算是有了白啼烏巷第一樓的氣勢。一樓的廳堂面積頗大,擺了數十張小桌還頗有餘地,中間一道雕花鏤空的梯子蜿蜒上二樓。一樓的樓層挑得頗高,在與二樓的梯子間延出去好大一個舞臺,舞臺離地僅半人多高,四周並無遮攔,坐在一樓便可清楚地看見臺上的情景,設計得頗為巧妙。
此刻舞臺上僅有幾位樂師,彈奏著舒緩的樂曲,認真聽的人並無多少,坐著的站著的大多在與同來者或者進了樓裡才遇見的相熟者說著話。
大堂的氣氛熱烈得很,便襯出臺上樂師的清冷,以及那三張豎掛著的棋盤格外的顯眼。
不待慕遠發問,言鈺已經開口道:「老師可瞧見臺上的那三張棋盤?」
「嗯。」慕遠應了一聲。
「想必老師也已猜到,今夜這『盛事』定然與這棋盤有關。要說這京師裡的弈棋高手,除了皇城翰林院裡的棋待詔所,寧化坊的各棋樓間,便是每月一回的這白玉樓裡聚集最多。」
天元聞言忍不住問道:「那這到底是青樓還是棋樓呀,大家花這麼多銀子不是來看姑娘的,難道是來看高手的?這高手還每月只來這一回?為何那棋樓請不去倒是這花樓請得來?」
言鈺抿嘴一笑:「天元師兄這是問到了點子上了。大家花了這麼多銀子當然既是來看姑娘的,也是來看高手的。這高手倒不是每月只來這一回,只不過除了今日,平日裡想要見一見這高手,甚至想要求一局,花費不下百金。」
天元吞了吞口水,有些困難地重複道:「百……金……!」低聲默唸了一句,「那得是多少銀子啊!」
顯然他的聲音還不夠低,是以言鈺笑了笑:「不過千兩而已。這京中富豪者眾,一擲千金以博美人一笑,或者一擲千金求高手一局者大有人在,何況百金而已。何況美人有殊色,何況高手未嘗敗。」
「未嘗敗?如此厲害?」天元忍不住懷疑道,「莫非是沒有遇見真正的高手?」
「天元師兄此言差矣。」言鈺道,「要知我大齊國風好弈,更善弈,京中尤是藏龍臥虎之地。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弈林中也講究一個名頭,能在京中屹立三年而未嘗一敗的弈中高手,那絕非等閒之輩。」
「便連翰林院中的棋待詔們也不是對手?」
「曾有不下十位棋待詔們前來挑戰,皆折戟於此。」
「這般厲害,豈不是第一人了?!」
「那,倒也未必。」言鈺沉吟了一下說,「待詔所裡公認棋力最高的程時遠端待詔,以及劉首